戴维和吴有金觉得浑身疲惫,他们拿起铁水罐打算去下面的水井好好洗洗身上的尘土,但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卢卡斯警长忽然关上门,接着拖过凳子,靠着门坐下来。
“我们得谈谈。”他说。
戴维和吴有金心中咯噔一下,方才的兴奋如同背心那一点点燥热的感觉一样顿时被夜风刮走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像沙漠再热再干也是会迎来冬季的,花儿再美再香也会凋谢,少女再娇羞也会结婚生孩子——也许还会跟不同的男人生。
“我建议你们最好坐下,”卢卡斯警长看着呆立在面前的两人说,“也许我们会谈好一阵呢,血狼先生,我觉得你可以做在旁边的凳子上。”
戴维四下看了看——这房间里就只有两张凳子,卢卡斯警长的意思是他们做地上吗?然后像傻瓜一样仰望他?
绝不!
但吴有金已经很机敏地退到了房间的另外一头,在床沿上坐下来。
机智!戴维向他竖起大拇指,但是不觉得这距离太远了吗?而且血狼坐在中间的位置,他们现在的格局就好像是一场网球赛的布局:他们和卢卡斯警长是球员,而血狼像个裁判。可现在这局面,难道说是卢卡斯警长相当于他们两个人的战斗力?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他们俩也抵不上警长一个。
戴维甩甩头,唾弃自己这没出息的念头,在吴有金身边坐下来,打起全副精神,开始在脑中剧烈地活动,准备再编纂出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故事。
“你们这次准备了什么故事给我说?”
对手发球的时候来了个猛的!
戴维觉得吴有金浑身发硬,每次正面对上警长的时候他都这副德性,这球只有自己来接了。
“首先,”戴维咳嗽了一下,“我觉得这么说不公平,你已经事先就认为我们是在欺骗你了。”
“现在把你的手按在心口上,向上帝发誓说如果你们对我撒谎了明天就回撞见理查德·劳埃德,并且被他绑起来扔到沙漠里去喂秃鹫和郊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戴维和吴有金一样算得上是无神论者,但有时候这根本跟信不信没关系,重要的是联想……
“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们你今天下午去了哪儿?”
吴有金忽然开口。
兄弟你一来就直奔要害的话,至少得跟我商量一下吧。戴维眨巴着眼睛,有点措手不及。
然而卢卡斯警长却笑起来:“我们是要做个交易吗?”
“公平点儿。”吴有金板着脸。
“你很介意嘛。”卢卡斯警长微笑着。
对话向着不太对的方向发展,戴维觉得这不符合谈判的逻辑,他咳嗽了一声,决定来接过主动权:“是的,如果你还是不信任我们,那我们也不信任你。既然是一起来的……嗯,同伴,那么你去干什么也不能瞒着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