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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忙道:“咱们安插在阿尔赫部落的探子回报,说阿尔赫得知咱们的大军借道摩兰后,要派大军自绥州出发,途经固阳直达九原边界,意欲掌握先机。”
慕迟扫了一眼眼前的舆图:“阿尔赫想将战场放在摩兰,顺势挑起摩兰对大齐的怨气。”
毕竟若真打去绥州,不论输赢,城池都将成大片废墟;而在摩兰挑起战火,摩兰百姓势必对大齐有怨。
“公子如何应对?”
慕迟顿了顿,不知为何心中满是疲倦,好像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好一会儿才道:“派兵增守固阳,顺便将几个将军叫来。”
“是,”司礼应,又道,“公子,今日我听秦知州和一个书生提及,西山以北有个温池,温水自山中流下,形成天池,据闻对身子甚好,您身子寒,不若去那边休养休养。”
慕迟凝眉,刚要回绝,却又想到昨夜初初碰到乔绾,她在睡梦中被他冰得微微瑟缩的画面,抿唇不语。
司礼不敢多待,抱拳就要告退,却又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慕迟的手背迟疑道:“公子的手背,还是上些药为好。”
说完转身出了幄帐。
慕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整齐的齿痕因他方才攥拳的缘故又有些渗血。
其实仍不知疼痛的,可是却又止不住地想起乔绾昨夜那些话,牵着心口处一阵酸涩。
她说,她给那个叫无咎的男孩找了一个新父亲。
还说,他们已经更换了生辰帖。
甚至她说她厌烦了他……
心骤然瑟缩,慕迟的脸色白了白,自袖中拿出白玉膏,便要涂抹上,恰巧帐外几名将军走了进来,其中一名叫樊柱的更是高声叫:“殿下,听闻您要派人增守固阳?”
樊柱一贯只认本事不认人,以往他觉得殿下就是个绣花枕头,空有一副好皮囊,然而这三年来殿下带着他们一路北攻,战功累累,心中早已臣服。
眼下他和其余人走进帐内,正看见慕迟要给手背上药,再看手背上明显是女子的咬痕,樊柱心直口快道:“旁人还说殿下近年清心寡欲,我看殿下的小娘子……”
一旁跟来的将士匆忙拉了拉他,樊柱此刻才反应过来,脸色白了白:“末将失言,殿下恕罪。”
慕迟未曾开口,只安静地看着手背的齿痕。
下瞬,将手中的白玉膏放入袖口……
*
乔绾和闻叙白去温池这日正是十一月十四。
天色有些阴沉,无咎却很是欢喜,一路上都抱着他的小筝,时不时拨弄一番。
乔绾和闻叙白并未同乘一辆马车,到达温池时,闻叙白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们了。
乔绾虽已在九原待了两年多近三年的时日,却还未曾来过此处,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