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迟潮也帮我修过弹簧笔和圆规。
不是我自己不会修,而是我有个同桌他会边着急地叹气边让我请他喝果汁,然后就接手了我的维修工作。
后来我甚至会故意弄坏自己的东西。
滑板又一次出现,这回迟潮撑地站起来了。他把工具递给同事,说话时又用手背抹了下脸颊,可惜没能抹出黑印子来,不然多好看。
我撇撇嘴,心道我真是越来越像大变态。
距离十点下班还早,迟潮转身进屋去了,我耐心地等,不一会儿他握着一瓶矿泉水出来,仰头喝光后将瓶子扔进垃圾箱里,接着朝洗车区走去。
昨天,我的小白车,是迟潮洗的吗?
我心猿意马地乱想,又想到迟潮手臂上的刀伤。。。。。。出海的话,是和海盗搏斗了吗?身上会不会有更多伤疤?
我微微躺靠到椅背里,仰头望向月明星稀的夜空。
风吹来,清凉舒服,我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天马行空,渐渐觉得高压水枪的喷水声都好催眠。
可能是老了吧。
我在心里轻笑,失眠一次得要好几天才能补救回来,不然没道理幕天席地的就想打瞌睡。
有那么几分钟,或许更久,我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头睡掉了。”
我猛地惊醒。
睁开眼,迟潮居高临下以颠倒的视野出现在我眼前。
我赶忙坐直,脖子僵得一动就酸疼,我龇牙咧嘴地:“完了,真要掉了。”
我睡了多久啊,操,我要命的颈椎。
迟潮把毛巾甩到肩上,又挡开我捂着后颈的手,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捏得我天灵盖都要炸了,可疼过两下之后又仿佛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瞬间舒坦了不少。
我垂着脑袋,不叫唤了,盯着他布满水珠的黑色长筒雨靴,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半小时前。”
“那你不过来找我?”
“忙着。”
“确实,是看你又修车又洗车的。”
或许正是因为洗车,迟潮的手指碰过水,很凉,刚捏上来时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但此时此刻,我心花怒放:“十点下班,对吗?我请你吃宵夜。”
话音刚落,按摩服务就结束了。
我仰起脸,迟潮问我:“衣服呢?”
我搬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衣服没拿,明天还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