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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其实还挺怜悯他的:真的有够倒霉的。
剧台上,表演开始了。
贝尔摩德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在意识到主角并非鹿岛游后,又小幅度地抿了抿唇,有点不是很满意。不过很快,她就没在想这件事了——她看见宫野明美登场了。
剧台上的女人虽然戴着她做的面具,但也有且只有一张面具,黑色的西装非常贴身,也很有即视感。何况他们的位置偏僻,只能看见她的一点侧脸,五官的作用就被削弱了。
琴酒并非不认识宫野明美,只看身形应该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贝尔摩德怕他忽略,还意有所指地暗示琴酒:“你觉不觉得,台上这位女演员好像有点眼熟?”
琴酒本来就对话剧表演兴致缺缺,闻言有点不耐烦地瞥了眼台上穿着黑西服的长发女人。嗯,完全陌生的面孔,身形看着也很普通,感觉女人基本都这个样。
琴酒漠然道:“不觉得。”
贝尔摩德:“……”
好吧,仔细想来,宫野明美的事之后被波本接手,琴酒觉得她陌生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她没多说什么,继续去看表演。随着剧情的逐渐深入,宫野明美饰演的角色揭晓了自己的叛徒身份,并安全退场了——作为杀手的主角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贝尔摩德听见自己的身边传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嗤笑,充满了讽刺意味。
而她很想把这个笑还给眼睁睁看着宫野明美走下台的琴酒。
没过多久,爱尔兰也登场了。
贝尔摩德又多提了点精神。
她想,这家伙脸上可没有动过太多手脚,靠的只是化妆和演技,但琴酒很清楚爱尔兰的演技有多好,应该能一眼就认出来吧?
于是她没有刻意提醒,就这样耐心等待琴酒主动开口,并有意无意拿余光观察他的表情。
但男人的表情就跟他的脾气一样冷硬,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她偷瞄的次数多了,他还烦她:“有话就说。”
贝尔摩德:“……”
我说你就是个瞎子,琴酒。
还真就一点也不去记被自己杀死的人是吧?
贝尔摩德在心底冷笑一声,甚至还想再翻个白眼,懒得多管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在浪费时间,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把琴酒拉过来,邀请他还不如邀请波本,波本至少说话好听。
她还很不解,就琴酒这眼神,之前究竟是如何看破她的伪装的,难道就因为她给他端去了一杯马丁尼?
宫野明美饰演了叛徒,爱尔兰则饰演了卧底,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死在主角的枪下。
琴酒开始觉得这个故事很恶心人了,连带着耐心也变得更差,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并没有觉得这个故事很有即视感,也没有产生任何多余的联想,尤其是联想到自己身上。在他看来,剧台上的主角就是个废物,连自己身边的老鼠都揪不出来。
至于他?开什么玩笑,以他对卧底叛徒的敏锐嗅觉,身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老鼠?
而在看见苏格兰登场后,贝尔摩德假装礼貌地问了琴酒这样一个问题:“你认得出来这是苏格兰吗?”
琴酒微微蹙了蹙眉心,只道:“让苏格兰杀了那个FBI,然后赶紧回来。”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再次移开视线。
很好,她还是专心看她的表演吧——在苏格兰之后,鹿岛游终于登场了。
贝尔摩德不说话了。
倒是琴酒越想越觉得她今天的表现很奇怪,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满含锐利的探究,一点点刮过周围——从剧台上的演员,再到剧台下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