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白紧接着又抛出一把碎冰,松林中的十几人瞬即追了出来。
青檀和他早已飞身离开,留下的只有簌簌而下的落雪。
天色昏暗下来,山林越发空寂,一群人被不时闪现的冰渣勾着追了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影,但却不时被碎冰击中,心里都有些发毛。
有人道:「那两个死人不见了,不会是诈尸了吧?」
「他们五个人被摆成一个塔,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被塔镇住魂魄,所以才醒不了?」
头顶飞过一个黑影,随之传来一声类似冷笑般的鸟鸣,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弥漫开,领头觉得不妙,吩咐道:「我们回去禀报吧,不要再追了。」
青檀暗暗松口气,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即便生死海里的人出来搜寻,也不可能追得上韦无极他们。更何况他们也想不到是有人把韦长生和连鹤救了出去。
这些人撤离之后,山林重新陷入寂静,山风冷硬如刀,残雪泛着荧光。
青檀搓了搓冻红的双手,对李虚白道:「我们先回木屋将就一晚,明早再下山吧。」
天寒地冻,路上结冰,四下黝黑,的确是明早天亮了下山更合适。
李虚白欲言又止,似乎有点为难,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青檀最开始以为他的迟疑和为难是因为韦无极和蓬莱走了,只剩下他俩单独相处,同睡一床,依他那个别扭害羞克己复礼的性子,他会不自在。
直到夜半时分,青檀才明白他的迟疑和为难是为了什么。
【???妜騯????下章掉马。话说他马甲还真多呢,剥了一层还有一层,外号叫李洋葱,哈哈哈哈
第72章72
行李已被韦无极和蓬莱收拾带走,幸好两床被子还留在木屋中。两人各自盖了一床,依旧和衣而卧,分睡两头。想到明日就可以启程回家,青檀有些兴奋,许久都未入眠。
夜静山空,木屋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包括李虚白和平素不一样的气息。青檀习武天赋极高,又生性敏锐,仔细听辨,发觉他呼吸沉缓,竟比平素慢了两倍。
「你是不是不舒服?」青檀立刻坐起来,弯腰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
李虚白抬臂挡住她的手,声音有点紧,「我没事,只是在运功。」
运功?青檀忍不住问:「??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修习的是什么内功心法,为何我探查不到你的内力?」
李虚白停了片刻方才答复她,「枯木逢春。」
青檀好奇道:「我行走江湖从来没听过,我师父也未曾提及,估计连他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李虚白回答:「这是一门已经失传的内功,所以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
「是不是韦长生传授给你的?我记得你说过一次,他和手下风喉被毒杀的时候,唯有他躲过一劫,难道练过枯木逢春,就可以百毒不侵?」
「并不会百毒不侵,但是毒在体内发作速度会比常人慢上数十倍,即便是见血封喉这样的毒药也不会立刻毒发身亡。」
青檀愈发好奇,「韦长生为何对你这么好?居然把江湖上失传的武功都传给你。」
一般练武之人对武功绝学和秘籍都视如珍宝,她时常听到一些江湖人士为了一把宝刀一本秘籍打的头破血流,门派之间更是彼此防范生怕被人偷了本门功夫。即便她和张夼情同兄弟,张夼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独门毒药的配置方法告诉她。韦长生为何如此大度?
「因为我父母的死与他有关。」
李虚白静卧在黑暗中说起往事,「这世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巧合。韦长生在做风喉之前,是个落魄的江湖刀客,我父亲在一群地痞手中救过他一命。十年后我父亲赴益州任知州,韦长生也恰好成了益州府风喉的头儿。他受命暗中调查钱引案,发现私印钱引的人是蔡源,在上报御前司的同时,也告知了我父亲。他本是好意,感念我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想让我父亲提防蔡源这个人。但没想到蔡源发现我父亲知情,便将所有罪责都推给我父亲,杀了我父母伪作畏罪自杀的假象。韦长生对我父亲的死一直很自责,认为是他害死了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