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
宁豫高喊一声,铜色精甲如同锐箭,直直插向燃着大火的粮营地,冲破营地的一瞬间?,他将枪尖一挑,划断了立在营门侧的灼灼旗帜,再一反手,一枪挑落了应战的将首。
「啊啊啊啊啊啊——」
「杀!!!」
「冲啊——」
只那一霎,这支越过?山林而来的队伍,如同腾飞的蛟龙,在铺天盖地的嘶喊声里,马蹄踏过?未着战甲的将士,利刃割裂筋骨皮肉,血色喷溅而出,火光下猩红热烈。
迟来的将士想?要反击,可就连镇守粮营的将领,也在最?开始,就被宁豫斩于马下。
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眼下的营地,战争以一种最?为残酷和真切的模样,将一切暴露在宁桉眼前。
战火之下,无?数生命一息之间?碾压成泥。
「报!西南方清缴完毕!」
「报!西北方清缴完毕!」
「报——」
宁桉被牢牢护住,瞪大双眼,听着耳畔接连响起的战报,夹杂着兴奋与?激动的怒吼声里,整个营地,在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内,被清缴殆尽。
余下的,不过?是些蜷缩在地的尸首,和不敢动弹的降兵。
「把将旗带上?,」
宁豫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冷静的声音却与?战场上?火热的氛围格格不入,「走!!!」
「是——」
铺天盖地的回话声响了起来,如同来时,这只队伍扬马飞驰,冲上?陡峭的斜坡,抛下身后熊熊火海,极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兵贵神速,一夜奇袭。
等到前线越军听见消息赶来时,夜色被火光照亮,粮营里,只剩下燃烧成一地的飞灰。
「不可能——!」
为首的将军目眦欲裂,猩红着眼看着焚之一炬的后方,嘶吼着怒骂,「不可能,这里是越国内部?!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敌军?!」
「不可能——」
「将军!」
副将嗓音尖锐,不可置信地瞪着前方的营地,无?需他开口,所有?人都死?死?地看见了那面旗。
插在火海的顶端,大大的宁字划破寂静,猩红夜色里如同耀武扬威的兽,在那双冷然的眼中?,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宁,宁豫?!」将军嗓音扭曲如同恶鬼,倾泻而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是中?了春花毒?!为什么还没有?死??!」
「不可能——」
***
另一头,与?来时小心掩饰不同,断魂崖内响起轰隆的震响。
「哈哈哈哈哈——」
骏马飞驰中?,宁豫毫无?大将风范地破口大笑,「一想?到那老匹夫骂娘的样子我就想?笑!」
「间?谍,下毒——利用?崖底玩鬼兵战术,也不看看,用?兵奇险这方面,谁是祖宗!」
钟达也笑得?停不下来,彻底进了景国地界后,他更加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哈我现在营地那边,看见将军旗的时候,估计都以为见鬼了呢!」
「他们别以为今夜是阴兵烧了他们的粮草吧?!」
「多亏了郡主,」陆村笑着打?马向前,「若是没有?郡主的药,这越国的奸计,估摸着就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