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郑丹,这名字更是平淡无奇,所以她怎么会是历史上那个美艳清冷的郑旦呢。
大概是最近做有关春秋时期的毕业论文太久了,连做梦都是。
说起来也奇怪,梦中的男主角哪个不是风流倜傥,唯独她梦中,不仅大胡子,还渣。
啧啧。
外面已经蒙蒙亮,她看了下时间,六点半,收拾一下再赶车也差不多了。
到博物馆时很准时,万年好基友已经等在那儿,她站在一件文物面前召唤郑丹。
她喊:“阿丹,快过来。”
神情像极了千年前水边的女子,仿佛一眨眼,她们又可以在水边嬉戏。
时光还未老,我们尚未散去,还未成面目全非的样子。
好基友对郑丹这慢性子颇为了解,也不计较,她说:“阿丹,你看,夫差盉,今天从那边儿送来了,但是馆长不然我靠近,只让隔着玻璃看。”
郑丹知道好基友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想来馆长也是怕出个什么事。那就说不清楚了,这玩意儿,赔的倾家荡产坐牢都不够赔。
她便凑过去看了,低低的呼了一声:“咦。”
“怎么了,阿丹。”
她摇了摇头,不肯说出来,叫她怎么说,说自己在梦里见过?
基友走远了,毕竟在博物馆的工作虽然清闲,却也有每天必做的事。
郑丹留在那里继续看着夫差盉,通体用龙纹装饰,盉上有盖,盖上有系,套在链上的一端,另一端与提梁上的小系相接,其圆口深腹,整个一扁圆模样,腹侧有一个短而曲折的龙头流,圜底下置三个兽蹄形足,足的上部是变形兽面纹。
看起来极为规整而优美。
她记得,那是梦中夫差送给郑旦的盉,只是也说不准,她不是那么有把握,这么犹豫的性子才会被基友说慢,只是,她不大在乎。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通。
“郑丹,门口有个小孩儿要找你,说是恕己。”
她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呼吸一窒,她问:“哪个恕己。”
“诶,诶,小孩儿你找得到吗!诶,站住。”手机里传来的是这样的声音。
不论真假,她都跑出去看了。
有一个小孩走过去,穿着童装,异常可爱,就是脸色煞白,看起来身体不大好。
他见着她,喊道:“娘亲。”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是在一梦间回到了春秋,成了郑旦,爱上了个永远嚣张的男人,有了一个任由后世评说的好姐妹与一个夭折的孩子。
她抱住了他。
追进来的人看到这副场面,讪讪道:“就算许久没见,也不用这个样子啊。”
见没人搭理他,他只好走了。
有上班的同事路过,有心问两句,但这种情况下着实不大好。
哭了一会儿,郑丹才放开他,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爹说他有事,叫我来找娘亲,他说很快的办完事就来。”恕己一副高兴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悲伤。
行吧,既然知道原因了,还得问问大的那个情况,毕竟,她在病中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么深情。
她问:“你爸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