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接触到这些书籍的瞬间,他脑中便忽然回想起了书中的内容。
就好像……他很久以前就已学会这些。
多半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谢让在心中这么想着。
他今日身体不适,倚在榻上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不知不觉拿着书睡着了。这一觉他奇迹般睡得很好,待醒过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谢让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坐起身,盖在身上的丝被顺势滑落。
他愣了下,抬眼看向身旁的人。
宇文越还维持着他睡着前那个姿势,少年瘦削的肩背挺得笔直,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书籍。
谢让抱着丝被,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宇文越眸光闪动,语调一如既往的冷硬:“是刚才宫人进来添水,怕你着凉。”
所以,不是他亲手盖的。
谢让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连忙咳嗽几声作为掩饰,起身道:“饿了吧,我去让人备膳。”
他走到暖阁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道:“对了,除了召学士进宫讲学,是不是还应该找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学点功夫?”
宇文越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
宇文越的武艺是幼时跟着宫里一个侍卫学的,可惜,那侍卫很快被原主发现,处死了。因而宇文越的武艺并不高,只能算会些基本功。
“你……”宇文越眸光微暗,“你真要让我习武?”
谢让不答,摸着下巴,继续思索着:“不止武艺要学,骑射功夫也不能落下。还有,批阅奏折也该学起来了,我可没打算帮你。”
他在心里略微一琢磨,悠悠叹了口气:“做好准备吧,陛下,前方等着你的可是地狱啊。”
第5章
谢让一天的努力颇有成效,小皇帝夜里总算不与他熬了,早早便上床歇息。翌日,谢让说到做到,给宇文越找来了习武的师父。
对方也不陌生,正是这几日一直守在乾清宫,帝师的贴身侍卫统领,飞鸢。
“为何要让他来教朕?”宇文越不悦地问。
帝师这批贴身侍卫训练有素,监视、卧底、暗杀,这群人这些年帮着帝师干了不知多少脏活,宇文越恨不得将他们全数下狱,怎么可能愿意让他们来教。
何况,此人还是个乾君。
宇文越眯起眼睛,感受到空气中隐隐带上了些攻击性的,陌生的乾君信香。
飞鸢当然知晓公子让他来做什么,他面上平静,心中其实也有不满。
公子不让他们追究,但飞鸢心里很清楚,前日夜里引走他们的那群贼人,就是小皇帝派去的。若不是他发现及时,公子恐怕已经命丧这小皇帝刀下。
一想起这些,飞鸢心头既是愤恨又是后怕,就连往日控制自如的信香也跟着倾泻而出。
庭院内暗潮涌动,两道强劲的乾君信香无声地较着劲,唯有谢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对宇文越道:“当然是因为飞鸢武艺高强,你要是能打赢他,就算是出师了。”
说完,又走到飞鸢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狠狠练他,不用客气。”
宇文越:“……”
说是练功,倒不如说是泄愤。
两人心中都带着不满,拳脚与信香齐上,很快对打起来。
当然,飞鸢的武艺的确要高出宇文越许多。幸好侍卫统领还没被仇恨完全冲昏头脑,时刻谨记着面前这人是当今圣上,不能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