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也不给他改口的机会:“那还有4篇,一篇都不能。”
虞凯愁眉苦脸:“我写的啥呀?写卖王八吗?总共就是人家问我多少钱,我说20块,人家就买了,也凑不够字数。”
杨桃不耐烦:“你多写点其他东西啊。”
“写什么?写你们海虾卖不出去吗?”
“是哎,我们卖不出去,中午海虾你别吃。”
“我本来就不喜欢吃。”
江海潮听他们吵吵个没完,也没心思管。她只想不明白一点,明明酱烧海虾尾巴很好吃,为什么大家都不买呢?
别说什么想吃可以自己去钓。
过年的时候,田埂上到处都是荠菜,想挑的话,一天能挑一大篮子呢,也没人管啊。
可菜场上也有人买荠菜。
只要东西好吃,永远有人买。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挖荠菜要时间,钓海虾也要时间,没什么不一样的。
中午酱烧海虾尾端上桌,除了号称对虾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虞凯之外,就连家公爷和婆奶奶都吃了好几只,显然很喜欢拿它下饭。
超超没肝没肺,对姐姐们没卖出海虾这件事,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姐,晚上我们还烧虾儿好吧?”
杨桃没好气:“好个鬼!”
家公爷爷板起脸:“怎么讲话哩?”
江海潮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杨桃的腿,后者只好埋下头,扒光了碗里最后一口饭。
午睡时,三人并排躺在凉席上,个个愁眉苦脸:“怎么就没人买海虾呢?”
海音想了半天:“是不是大家觉得吃起来麻烦啊?像螺蛳,我们在家吃都是嘬着吃,可是卖的时候,是把螺蛳肉挑出来,人家才买的。”
杨桃好奇:“海虾肉挑出来是什么味道?”
之前她们都是连壳烧的。
反正螺蛳肉挑出来炒和直接连着壳嘬,她吃在嘴里感觉味道完全不一样。
早晨起床太早,外面的知了又像催眠一样,江海潮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道:“晚上我们烧了试试看吧。”
下午过了最热的时候,家公爷爷和家婆奶奶又下田去了。不知道这回到底灌水还是拔地里的草。
三姐妹先去了海虾头,这个可以让虞凯拿回去喂他家鸭子;然后剥掉龙虾尾巴上的壳,露出了白白的虾肉,半个小时的功夫,又剥了大半海碗。
“够了吧。”海音问,“海虾肉要怎么炒啊?”
杨桃不假思索:“像螺蛳肉一样,跟韭菜一起炒呗。”
自留地上的韭菜可以从开春吃到霜降,割一茬长一茬。她们兴冲冲地割了韭菜,又主动担水浇了菜,然后才回家喂鸡做晚饭。
超超生怕姐姐会把虾子留着明天再卖,从杨桃点灶台烧锅开始,就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江海潮都嫌他烦了:“出去出去,一会儿喊你吃。”
虞凯还在抓耳挠腮地写作文呢,看两个弟弟被撵出来了,好奇道:“你姐干嘛呢?”
海军满怀期待:“姐肯定给我烧好吃的了。”
可等到韭菜炒虾肉端上桌,除了海军习惯性叫好外,连超超都说不好吃。
被迫尝菜的虞凯点了句中肯的评价:“海虾又不是螺蛳,这个一股土腥味。”
杨桃不服气:“都是在烂泥巴里长出来的,怎么就不一样?”
虞凯振振有词:“螺蛳壳多硬,海虾壳有多硬?你能剥了海虾壳,你剥个螺蛳壳看看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