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清枝尝试撑地起来,发现身体意外的轻松灵活,她依稀记得,自己之前似乎受了重伤——不对!
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受了重伤?自己不该一直呆在城里么?
如果是以前的清枝,绝对把握不住这瞬间的灵光,但经过诸多事件后,即使最细微的线索,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如此慢慢梳理着,清枝终于在混乱的记忆线团中,梳理出一星半点的记忆。
对,是有人救了她,她在西山城外打了很久,伤势严重就快死了。
她记得那人手特别冰,而且还对她说了什么话。
说了什么来着……这是真想不起来。
清枝又使劲拍拍头,想让不争气的脑子清醒一点,但除了加重头疼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还想把自己拍更傻么?”前方传来有些耳熟的清冽嗓音。
清枝望向前方,只看到凄迷的雾气,昏黄之中混杂着不详的血色,能闻到似有若无的,仿佛硫磺的刺鼻气味。
她认出了那个声音,试探询问:“……祁扶玉?”
迷雾中没有传来回应。
清枝没有失望也没有急切,现在的她已经渐渐学会遇事冷静,急匆匆冲进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她默默握住腰间破败剑柄,为其附加剑意。
这是她这次生死走一遭所得到的最大好处,在不断的生死搏杀中,她对剑意的领会越发精进,所以即使手中没有兵刃,她通过附加剑意,也能削铁如泥。
武器入手,她谨慎地步入迷雾,向深处走去。
前方传来流水的哗啦声,在寂静的世界中格外清晰。
清枝调整方向,往声源处走了几步。
水声由远及近,她以前长年洗衣打杂,对这种动静声十分熟悉。
但这条奇怪的河本身是没有流水声的,听这动静,只能是有人在掬水。
谁闲的没事在这里洗衣服?
清枝也调查过这条河,只那血红色的浑浊河水,就显得极为不详,因此她完全没有接触的意思。
这段河畔相比她苏醒之处,稍微有些生机,这里盛开着大片大片血红色的妖娆花朵,有种诡谲的美丽。
而随着她的走近,雾气深处渐渐勾勒出一人的身影。
首先看清的是乌黑的发。
接着是挺拔的鼻梁,轻薄的唇。
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转过脸来。
她便对上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年轻人瞥她一眼,随后便漫不经心地转回来:“几步路需要这么久?”
清枝愣在原处。
眼前之人真的是祁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