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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这只在主人怀里蹭来蹭去的布偶?他是谁啊?
望舒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更没法解释他遭遇了什么,只微微歪了歪头,继续抱着嵇灵不撒手。
渊主凉飕飕地视线扫过来,在望舒蹭个不停的银白脑袋上停留片刻,冷冷地建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炼魂就好了。”
白泽大惊:“不可!”
炼魂是用来审讯犯人的术法,可以直接读取灵魂,撬开犯人的嘴,得到想要的信息,但代价是被炼魂者痛苦无比,灵魂遭到重创,甚至可能终身痴傻。
望舒君看上去已经够傻了,都抱着嵇灵叫哥了,再傻一点可还了得,真要炼了太古三尊的魂,扶桑君不得把他和嵇灵拆喽。
“哼。”
渊主移开视线。
嵇灵头疼,他不得已按住望舒的肩膀,哄道:“先起来好不好?”
别跪着了,他要折寿了。
银发美人嗯了一声,乖巧地站起来,和嵇灵坐到一处,然后又将脑袋蹭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小声:“哥哥。”
嵇灵:“……”
好像挂了一只超大号的布偶挂件啊。
眼见实在没其他办法,嵇灵只能拉着望舒君一起站起来,道:“走吧,我们去查看一下棺材的情况。”
他们一行人穿过狭窄的通道,走到了之前的石窟,遍地都是木偶焚烧的焦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来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姬瑶不自在地抖了两下。
嵇灵跨过木偶,安抚道:“没了悬命丝,不过是一些死物。”
他们很快通过狭窄通道,来到祠堂,嵇灵只用了一点太阳真火,不足以将棺材全部稍微灰烬,但悬命丝全部烧断了。
他径直来到那口贴着“李秀儒”的棺材面前,一把推开。
里头的尸体轻微烧焦,但依稀可辨干瘦枯槁的面容,果然是之前民宿的老人。
白泽轻叹:“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老人名叫李秀儒,清朝道光年间人,今年178岁,身份是具干尸。
他白日经营客栈,偶尔诓骗驴友,放入茧中,作为悬命丝的养料,晚上则躺入棺材,靠着棺材底下的悬命丝吸收望舒君的生命力,以此维持生机。
至于这个村子为什么要打王程轩的主意,可能是望舒的灵力日渐虚弱,状态也大不如前,他们一边想要恢复望舒君的灵力,于是和嵇灵他们一样,想到了信仰,意图用王程轩的公司给望舒君扬名,另一方面作二手准备,又胆大包天地打上了渊主的主意。
嵇灵看了一眼,道:“走吧。”
这个山村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谢雍辞他们是十二点动身的,快凌晨一点进的地道,现在出来一看表,已经是五点多了。
他们在地洞呆了一夜。
此时天刚破晓,东方大白,在普通的乡村,正是鸡叫的时候,但由于村子全是活死人,不需要耕种,也不需要养殖牲畜,一切寂静的可怕。
谢雍辞和两个学生都疲惫不堪,几人喝了杯热茶,随后便徒步走出了山村,在道路边等候大巴。
两个小时候,大巴出现,由于有凡人在场,渊主不便突然消失隐去身形,于是和他们一起上了大巴。
他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嵇灵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身边,很是熟稔的样子。
渊主看了嵇灵一眼,移开视线,不在说话。
他莫名其妙有点紧张。
然而嵇灵全程平静,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过界,靠在椅背上自顾自地养神,好像并不在乎身边的是谁。
渊主揪着掌心那个小蝴蝶结,将布料捏得皱皱巴巴,他偏着头看外面,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