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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杀个回马枪,他们一定没有防备!”
“军粮在哪。”何潘仁冷硬道。
“没烧到。但他们的主将在营里!我们去取了他的首级,震震中原!”
“没什么名气的将,杀了也无用。唐国公的军队接近洛阳,但如果二公子的讯没传错的话,洛阳不妨留给窦氏的河北反军。”
“烧粮为第一要务。”如果半年前烧粮,其结果是周围的百姓大倒霉;但若是现在下手,正好与父亲和兄弟们里应外合。“我就要烧潼关守卫的后路!”
“姑娘,怎么个后路法?”
“前有窦建德,后有李家军,让他们成孤关一座。”
“好!”丘师利才不管到底达成什么目标,他只要报复刚刚吃的败仗。
“大家!一鼓作气!顺便把官兵的饭和肉抢来吃!”
他们除了吃、还“顺手”拿军资,马匹、弓弩、盾甲、兵图甚至暖暖的毛皮。官兵确确实实不可能预料到有一支人数更多、打起来更凶猛的骑兵从隐秘的山中杀出,而且一路放火,将他们的仓禀库房全点燃——浇的油居然还是官兵伙食用的,在来袭的“匪徒”吃饱喝足之后!
潼关的援军赶到时,会发现尸体不多、东西全没了;而李家的军队此时已经在回程路上,让抢来的马儿驮着满满的战利品,回宫。希望宫里的屋子够放。
李梓风不喜滥杀,不过该下刀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犹豫。可毕竟参加的战事多了,对满地的惨烈尸体不会再感到食不下咽,还能够在隐隐的尸臭中面不改色地吃饭讨论。但只要时间允许,她都会打扫战场,掩埋被己方杀死的敌人尸身——说是敌人,其实不尽然,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的立场变化罢了,两年前这些人还是自己的同袍,如今各为其主而血腥厮杀。
大家都无过错,错的是……不配成为天子的人!
反、隋,反得对!即使会赔上她一条命。
父亲知道这场仗以后,信里一方面夸耀自己的女儿比别人家的儿子更有出息,另一方面让女儿保存实力、不要再轻易出战;大哥和四弟都没有捎信、大概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单独打几场象样胜仗的关系;二弟世民倒是谴了包括四宝在内的五名亲信过来,他们奉命与梓风仔仔细细地商讨路线——他们带来的消息是:她弟弟想拿下长安,而父亲、大哥在京师长安与富庶东都之间犹豫。
“东都是天下货品钱粮交汇之地,等于是半个中原。但二公子认为东都经此战乱、断不可能还有太多存粮物品,且几股军队相据混战,如果贸然攻去、可能会损失惨重。”四宝看来颇受器重,讲的话、办的事也越发沉稳老练。
“那,父亲的意思是?”
“与其他义军修好,此外还需尊崇皇室。”
梓风点头、苦笑,典型的父亲的作风。“突厥那里呢?”
“亦是修好,东西比照隋室的一半。”
沉默片刻,她扯唇,“汉武帝早时也与匈奴和亲。好,我等!等我弟弟解决掉突厥!”
“是!姑娘,二公子正有此意。”
可惜有此意的不是大哥呀!梓风也只叹息了一瞬,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杀入京畿?”
“尚未知。”四宝是单独答梓风的问话,又是旧主,因此实话实说、无半丝隐瞒。“但二公子已在着手收编与李密决裂的瓦岗义军,将员兵力都大为改观,现已决计自行请缨、夺取长安。”
“谈何容易啊……但是,世民应该知道我会豁出性命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