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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有志一同、何惧一个薛举!”
“父皇,薛举不过是宴席上的好菜之一。”梓风朝弟弟豪气一笑,秦王回了个勇者才可能有的笑容。“我定要碾平薛举,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父皇,请允我、和姐姐阵前决定敌人,还有降将的生死!”
“准了!由你们自己定夺。”皇帝被子女两人的豪情所感染,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谢父皇!”
“对了,你们两个,打胜仗固然要紧,但更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是!”
“是!”
伤口还是有痛感的,但梓风没有在父亲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直到离开大殿、距离宦官与宫女有段路程的时候,她才呲牙。唉,刚才太逞英雄,现在每一步路走起来都挺疼的。
“姐,你一路上还是坐马车好些,这样才想个公主的样。”
“弟,你也是。”她扫一眼弟弟不太自然的红润面色。“你是不是用了女人家的胭脂?”
“当然不是!”秦王小声驳斥,“我快走了一阵,热的。”
第六十六章
当你胜利在握时,对手突然死了,生病死的!你将会多么地沮丧!
梓风姐弟无视朝中新旧臣子们的背后议论,以及一些新贵权臣有关撤离的话题,义无返顾地带着军队开赴前线——有不少将士认为生还无望而逃了,他们压根就不去理会,因为绝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来,作战。有趣的是,梓风不止一次碰到了丈夫,不过两人不是匆忙而过、就是两军对阵,根本没有时间打半个招呼。
大哥皇太子的态度算是支持他们的,因为他没有参与讨论撤退,却拒绝当西征主帅——其实梓风也没有想过若是大哥挂帅、她和二弟又会面临何种局面。想来大哥认为此役称不上胜券在握,而他若是吃了败仗、非得将父亲皇帝请出来……这样一来,李唐新朝大概会彻底完蛋。
“公主涂过香膏了吗?”
“……没,还没,今天我忘记了。”
“中午歇脚时,公主不妨洗个脸,涂一涂。这日头晒得厉害,公主若是在凯旋时顶一张大黑脸庞,陛下会伤心的。”
父亲会乐坏的。梓风在心里嘀咕,但没打算违抗何潘仁与樊兴刘这两位家臣的“命令”,不照办的话,他们会把她塞进马车一直到战事结束!
“阿廉,洗脸水里放些上回带来的香油会好些。”何潘仁直接指使忠心无二、宁死不肯嫁与文人公子的女官。
“是!”阿廉乐呵呵地在她自己专用的杂物马车里翻腾。
“阿廉,你带的东西好象不少。”梓风扫一眼女官车里的壮观景象……想象那些东西都要砸在自己脑袋上的可怕情景。
“公主,奴婢连常用的伤药、风寒药都带齐了。”阿廉的笑容灿烂得让人拳头发痒。
秦王在主仆闹腾的时候驰来。跟的人不多、但一望便知是极精锐的人马,包括十几名武士和四员大将——梓风并不太熟悉兄弟们的部下,因为她刻意不去认识这些人,只记下名字和各自的本事。现在弟弟一介绍,她大悟,都是东边和中原的降将。既然弟弟重用这些人,她自然是和颜悦色,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嫡系部属。
看了貌似恭谨的何潘仁几眼,秦王跳上马车。“姐姐可曾听说薛举病倒?”
“听说是吃了很多烤鹿肉之后,突然口吐鲜血、人事不省。但我怀疑真假。”
“我也怀疑。但他确实有近十日未出现在部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