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嘉是不想再看见我这个“负心汉”,楚天和紫陌是不想再当大灯泡,可方彤为什么比所有的人闹得都欢?
“回去吧回去吧,寒假作业好多,做不完了!”方彤的心早已背上翅膀扑哧扑哧飞回去了,只余一地口吐白沫的闲杂人等。
要说她不解风情吗?我苦涩的一笑,却也无奈,只能心酸的接受。可怜来时一路的谈笑风生,记忆美好得人想哭,而回去就变成了郁郁寡欢各怀心事……紫陌严格看管着元嘉,楚天温柔陪伴着方彤。而我,左瞅瞅,右瞅瞅,看看前面比情人还象情人的楚天方彤,再看看后面比仇人还象仇人的紫陌元嘉,不由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身体慢慢朝着座位下方滑——兄弟们,你们继续顶住,少爷我先小睡一会儿了……
这破公交车的马达声可真像摇篮曲……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忽然感觉肩头一沉。
睁开眼睛才看到原来是元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子,竟跑到我边上来,斜斜的靠着我睡着了。这……
紫陌这个“保姆”怎么当的?怎么把狼给放出来了?
我连忙撑着头看后面——紫陌低着头,抱着臂,翘着二郎腿做沉思状,不过一看就知道睡着了,睡着了也死撑深沉。再看看前面,方彤和楚天也都闭上了眼睛。
正因为大家都睡着了,元嘉才得以机会坐到我身边的吧。不知道在她最终不支睡过去之前,那幽幽闪亮的目光,又注视了我多久?
如此以来,我心下的不满也都全然消失,只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睡着的她看起来如此柔弱,眉眼竟有些古意,不仅嚣张气焰全无,还低眉顺目显得特别温婉。我不由想起了半年前她穿着白衣灰裙站在我面前的光景……
一时间心中有根柔柔的琴弦拨动了,对她的责怪也都烟消云散。我想她毕竟是深陷的那一个,自己已经十分辛苦,我再没有立场责怪她什么,我……也对不起她的……
任凭她靠在肩头昏睡,我将视线转到窗外。雪景中的世界看起来总是那么干净那么无暇,就好像她对我的那一颗心。我茫然的望着那一片雪白素净,悠悠的,心底升起一股不知什么滋味的苍茫感觉。
到了终点站,我们五个人背起行囊下车,简单的告别后,即将各自回家。而这个时候,元嘉忽然对我说:“鹰飞,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以后她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而我站着没动。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不敢过来吗?你有蛋没有?”
MD!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生理!人身攻击也不能这样啊!我冷着脸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说:“你又要生什么事儿,赶快说吧,大家都看着呢。”
我暗示她不要在这个场合大呼小叫,不然大家一定都很没面子,但面前这个女子果然是我三角形人族群中的精华,才不懂什么叫忍避退让。她咄咄的目光直视着我,直截了当说道:“鹰飞,我把丑话搁在前面——我不会因为你随便说两句就放手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旁边几个竖起耳朵的闲杂人等可以听到,于是我很荣幸的可以用余光看到大家因吃惊瞪大的眼睛。
紫陌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我靠!
我冷笑道:“小姐,你是不是搞错性别了,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你别跟我穷掰,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得到你!”
心中那个温婉柔美的她荡然无存,我和她的关系依然是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共产党与国民党,苏维埃政权与美帝国,怎么对立怎么来。
“元嘉,我是应该赞赏你的勇气,还是唾弃你的无耻呢?”我禁不住连连冷笑,越发尖酸刻薄起来,“你女流氓的本性还是没改,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不欺我。”
她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似乎诉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你尽管损我好了,我本来就是女流氓,什么烂话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