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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光线不那么好的竹楼,这会儿她就躺在一个竹床上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有点儿像草药的香味儿,又有点儿像死鱼烂虾的味道。
怪异的很。
挣扎着做起身,这才发觉自己的胳膊应该是被人包扎过伤口。
摸了摸伤口上糊在上面绿色草药,大概明白那些问味道是哪里来的。
就在这时,门吱扭响了一声,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傅淮安看到已经坐起身的陈安安,急忙走上前来。
“你肩膀受了伤。先别坐起来啊。”
陈安安靠在竹床的床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儿,不碍事儿的,我感觉现在比刚才好多了,你让我稍微坐一会儿。”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南国的边境。”
傅淮安又拿起旁边的竹筒,喂陈安安喝了几口水。
陈安安倒是想自己喝,这会儿才发觉浑身无力。
身子半靠在傅淮安的怀里,总算是喝下去了半筒水。
陈安安感觉自己渴的像是一辈子没喝过水一样。
“你慢点儿喝,喝完还有,别着急。”
傅淮安单手扶在她的背后,把人拢在自己的怀里,这会儿柔弱的陈安安看起来又娇小又可怜。
靠在他怀里轻飘飘的,甚至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肩头,能感觉到底下的瘦骨嶙峋。
傅淮安鼻头微微有些酸涩,如果不是因为他,陈安安觉得不可能落到现在的境地。
起码能够安稳的在家里过她的小日子,就算是不能去加工厂。
也能做点儿别的事情。
忽然之间,傅淮安对于自己和陈安安之间的婚姻到底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第一次有了不确定。
他所做的事情风险性极大,即使这次没有,往往下一次因公牺牲的可能性很大。
陈安安年龄比自己小,长得又很漂亮,又有一身医术,如果为自己守寡,这样是不公平的。
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要害了这样的姑娘一辈子。
傅淮安觉得自己简直无耻到极点。
也许回去之后他可以和陈安安离婚,放她离开。
她不是想离婚吗?想回城吗?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能够把陈安安平安的护送回国。
陈安安喝完水,想支起身子,这才发觉另外一个肩膀力气不够。
随便一动,伤口都疼的厉害。
“你别动,好好休息,你肩胛骨上的伤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