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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笙醒来时,看到季晏明已经醒了,此时正靠在床头拿着一朵桃笙昨晚发髻上拆下珠花把玩。
桃笙轻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对着季晏明轻声道:“这是我的珠花吗?”
她明明记着昨晚放在妆台里面的,怎么这会儿却到了他的手上?
“从前我跟着刑部去往晋州查案之时,当地有一位乡绅是案情关联人,那几个犯事官员伏法之后,为表感谢,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匣珍珠。当我打开那匣珍珠之后,便想起了那日你为我抚琴入梦摘下珠花步摇的情形。”
桃笙靠在他的怀中安静听着,却并没有抓住其中重点,接着他的声音在她耳畔继续响起:“我做梦了。”
这样的语境,这样暧昧的姿势。
季晏明口中的这个“做梦”自然不是寻常的梦。
桃笙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扭头看向床边依然尽忠职守燃烧着的花烛,轻声惊叹道:“原来这龙凤花烛真的可以燃上一个晚上。”
季晏明看桃笙脸又红了,决定不再逗她:“你累不累?抱你去洗澡?”
“好。”
桃笙沐浴出来后,发现季晏明已经命人将琴搬了过来。
桃笙有些不解道:“你要给我弹琴?”
季晏明便将昨日卫先生考校之事简单说了一下,而后解释道:“他要我保证了日日教你舒心,弹这首你最心爱的曲子来听,方才放了我进门。”
看样子季晏明是要准备履行接亲时承诺了,桃笙连忙解释:“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放在我们音律界也是一样,我喜欢的曲子很多,若说这一首是我的至爱,怕是有失偏颇。当初是卫先生大概是同什么人打赌,拿了几本曲子回来,非要问我最爱的曲子。我读了琴谱之后,知道其中有一本是他的作品风格,便选了那个,原本就是想着让他开心的,却不想他误会至此。”
“所以……”桃笙握住季晏明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所以你大可歇一歇,咱们早些用膳,不必再弹了。”
桃笙说完这话之后,突然发现季晏明笑得有些无奈。
桃笙不由好奇道:“表哥笑什么?”
“你那时候应该也就是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就那么会哄人了。”他抓起她的手指轻轻吻着,“看来日后相处起来,我还是要当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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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的这几日,桃笙和季晏明基本都是腻在一处的,季晏明不习惯有人伺候,桃笙骨子里是不要人伺候的,所以周围都没怎么放人使唤。
这也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胡天胡地。
眼看着婚假结束,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这日两人说好了要一起在书房处理堆积的公文,结果桃笙不过就是凑过去看他写字时挨得近了一些,就变成了被抱在腿上啃脖子的姿势。
而季晏明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也发现,桃笙能够全身心接受和投入做事大都是在床榻之上,出了寝屋后便有了几分六亲不认的态度。
这的确不是个多好的习惯,应该予以纠正。
他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笙笙,如今我们已是夫妻,你其实不必这么……拘泥和守旧。”
桃笙为官多年,自认心态已经逐渐修炼得沉稳平和,可此时听了这话之后,离家出走已久的好胜心又再一次占领了高地。
她好歹是接受过先进教育的现代人,怎么能忍受被一个四书五经教大的古代男子说成是古板!
桃笙迅速地反击了回去,双臂环上的脖子,撬开他的牙关,反客为主。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将她抵在隔断之上,回应了这份主动。
这次的感觉的确跟之前的体验感有着极大的不同,因为手上再没着力点的缘故,只能一整个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