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沅沅听罢,心情不免是有些失落,感觉事事不顺,搞得她也想封建迷信,去庙里求菩萨了。
接下来几日,都是齐茵儿陪着她,只见了齐梦然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妆容的问题,整个人看起来妩媚了不好。
齐沅沅看出来了,是特意朝瑜贵妃学的,可这样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私下里只同齐梦然劝道:“莫要听那老嬷嬷的,贵妃是活的,又不是死的,现在你只管听她的,少些皮肉苦,进了宫去,千万别这样,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方能保命。”
齐梦然颔首,低声回着,“我晓得,只是不能看你出嫁了。”说着,眼角含泪,声音也哽咽起来。
勾得齐沅沅鼻子一算,也有些想哭,“没事,以后也许有机会呢!”宫里她去过一趟,其实也不是不能进去瞧她和五姐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尤为紧张,家里既要忙齐沅沅的婚事,又要顾着齐梦然和齐蓉蓉进宫之事,齐沅沅是最清闲的一个。
可恰巧是这些清闲,让她多出许多时间来胡思乱想,直至外面的喜婆高声喊,文安侯府的公子来接新娘子了,她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
但马上就被喜娘一把扶起,丫鬟们姐妹们一起拥簇着出了绣楼,拜别长辈们,在一片敲锣打鼓声中被塞进了花轿里。
时间有些赶,因为一会儿还要送两位姐姐进宫。
她听到身后哭声,像是齐茵儿的,又像是齐木兰的。添箱那日,齐木兰没能来,说是婆婆病得严重,孩子也有些不舒服,便没抽出空。
所以齐沅沅也没见着她,眼下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忍不住偷偷拨开喜帕和轿帘,果然瞧见了齐木兰的声音。
她记忆里那个英姿飒爽的二姐姐,现在像是那庄子上走在田间的妇人,眉眼里的光芒早被生活折磨得一丝不剩。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大伯娘给预备的新衣裳,与她没来得及梳的发鬓和粗糙的手有些格格不入。
齐沅沅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她连改变齐家人命运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姐姐过得清贫,四姐姐和五姐姐进宫,叔伯们顶着那小小的一顶乌纱帽,却随时承担着背锅的责任。
忽然就难受,眼泪就来了。
喜娘像是听到了声音,欢喜地叫了一声,“新娘子落泪了!”于民间风俗来说,新娘子出嫁时候掉眼泪,那才是大吉之象。
然后外面的敲锣打鼓更欢快了,好像是撒了糖和小钱,齐沅沅在轿子里听到好多小孩儿争抢的声音。
而她的爹娘,齐三爷哭得一塌糊涂,齐白氏在一旁安慰,也顾不上和女儿道别。
轿子里摇摇晃晃一路到文安侯府,因为那陆脩远腿脚不行,所以来代替他迎亲的是他的兄长,到了文安侯府大门口后,齐沅沅隔着喜帕听着那轮椅滚动的声音,方晓得他在这里等自己。
接下来的程序并没有家里预想的那样繁琐,大概文安侯府是体恤他们的七公子,生怕劳累着他,所以齐沅沅也跟着沾了光,早早就被送入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