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离忧这般肯定的回答,一旁的轩辕谋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接口问道:“离忧,世事哪有这么绝对的,你怎么便确定江一鸣日后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
“信任彼此之间的信任。”离忧转而看向轩辕谋,满是平静地说道:“爹爹也许并不太清楚我与一鸣之间的感情,其实我们应该算是同一类人,真正爱了的话,眼中是绝对不能容下别的人。所以我坚信他对我的感情,除非我先他而去,否则他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可万一日后他变心了,也喜欢了别的人,并且执意要娶的话呢?”轩辕烈听到离忧的话,更是着急了,果然这妹子的思维异于常人,竟然将一夫一妻当成这般理所应当的追求,这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吧。
就算这江一鸣现在对她真的很在意,很爱她,眼中容不下别的女人,可日子久了,很难说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到时要真打算纳妾的话,那以他这妹子的想法,可得难过、绝望成什么样子呀
见眼前这两人都如此担心自己,离忧不由得又是一阵笑意,想了想后,这才十分理智的说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休了他,权当自己瞎了眼,从此两不相见,打死不相往来。于我而言,宁可终生孤独,也不原与其他人一并分享同一个男人。或许你们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在我看来,这却是最正常,最为基本的一个要求。”
一席话,更是让轩辕父子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倘若此时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他们最亲的人,他们一定会不以为然,一笑而过,甚至还会觉得这女子太过张狂,太过不可理喻。
可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离忧又是这般的气定神闲,这般的冷静从容,完全没有半丝夸张的感觉,仿佛对她而言,本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轩辕谋更是有种说出话的感觉,在他的心底,甚至认为应该是苏七七自小带给离忧的影响,所以,他更是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反驳的理由与权力,只不过唯有希望那个江一鸣真的能够做到离忧所说的那般专一,那江一鸣这孩子也算是他轩辕谋一辈子的大恩人了。
许是各怀心思,轩辕父子见事情也已经商量妥当便没有再久留,各自离开忙各自的事去了,而离忧也顿时失去了出府看新宅子的兴致,直让绿珠将江一鸣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信都拿过来给她。
仔细想想,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跟江一鸣确定过成亲之后妾氏的问题,虽然在她看来,以她对江一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可是两人倒是好象从来没有具体谈到过这个上面来。也许等他进京后,她还是得专门找个时间将事情挑明了来说,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她也不希望引起一些误会与不快。
倒不是离忧信不过江一鸣,只不过,连亲兄弟都还是明算帐的好,夫妻自然也不例外,相信江一鸣也不会计较她这小女子的小心眼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世上连江一鸣都无法做到为了她不纳妾氏的话,那么这世上也许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除非如轩辕柔所言,找一个没有能力与本事纳妾之人,而非心中不愿纳妾之人嫁了,可那样的人她宁可一辈子不嫁,她可不是缺了男人便没法生活下去的人。
三天后,江一鸣再次派人送来了书信,按照书信上的日期来推算,最迟也就是十天之后便会抵达京城。离忧看到信后,兴奋不已,直催着绿珠赶紧收拾出府去新宅子那边,看看那宅子收拾得怎么样了。
见离忧这般高兴,绿珠也很是开心,没一会的工夫,几人便出了府直奔新宅而去。
下了马车,却见大门上方的门扁已然换成了新的,江宅两个朱漆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上去倒是显得挺气派的。
没等绿珠进去告诉刘姑姑她们,离忧便自行走了进去,反正来这里她也是想四处看看,瞧瞧都收拾成什么样子了。
转了一大圈,发现外头都基本上焕然一新,看样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听刘姑姑说,就差一些小物件的添值了,算算时间十天应该是完全来得及的,当下心中又是高兴不已,连声将刘姑姑与二丫她们给谢了一番,只道辛苦了。
刘姑姑与二丫自然不敢受离忧的谢,做这些在她们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能够听到满意的字眼已经很是高兴了。
离忧却显然不是这般想的,毕竟就算再怎么样,能够如此用心的收拾这个家,真的是很不容易的。看到大功将成,正准备带着一行人出去找家好酒楼好好庆祝一番,谁知王府竟然派人过来了。
来人显然很着急,边喘着气朝离忧行着礼边赶紧说道:“禀郡主,王爷让您赶紧回府,宫里来了口谕,皇太后要召见您。”
皇太后?离忧顿时觉得完全糊涂了,皇太后不就是皇帝的老妈吗?虽然她现在也勉强算半个皇亲国戚,怎么着也是御封的离忧郡主,可真跟这皇太后是八杆子打不到边呀,这么个时候,怎么突然想起要召见她呢?
见到离忧一脸的不相信,来人连忙又解释道:“郡主,这种事奴才不敢瞎传,都是真的,那传口谕的公公现在还在府中等着呢,说是要等着郡主回去一并进宫面见皇太后。”
“那么传旨的公公有没有说皇太后召见我所为何事?”离忧自然不是怀疑传话人所说之言,只不过是心中实在想不出这皇太后要召见她的理由,因此才会半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王爷倒是问了,那公公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不过看着皇太后神色都挺正常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传话之人实话实话,然后又催促道:“郡主还是随小的快些回府吧,一会还得收拾打扮才能进宫,耽误太久的话怕是不好。”
见状,离忧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耽搁,匆匆交代了刘姑姑两声后,便带着人回定南王府去了。
一进王府那传话之人先行去轩辕谋那边回报,而离忧则马上回自己住的地方换那身复杂的宫装,并且还得梳洗一通,否则乱七八糟的话那可是对皇太后的大不敬,这种罪名说轻可轻,说重那也是相当严重的。
说实话,离忧真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入宫觐见这个觐见那个,规矩一大堆不说,还得时刻小心翼翼,以免出什么差错。不就是见个人吗?弄得这般麻烦不说,那行大礼什么的也都是无法避免的,真正又要体验一把奴才的滋味。
见时间紧,闵嬷嬷让丫环帮离忧梳了一个符合宫规却又最简单的发髻,配上离忧常戴的翡翠簪子,看上去反倒让人觉得格外的大方而不失高贵。妆容上也选了最为素的,倒是让离忧相当满意。
当然闵嬷嬷这般安排主要可不是按着离忧的心意来弄的,只是她说这次进宫是觐见皇太后,自然还是打扮得低调一些比较好,万一过于高调、张扬,要是盖了太后的风头,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