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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见他在村人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气呼呼在他头顶敲了两下,“臭小子不用羡慕他的小轿车,说不定十年前他还连拖拉机都开不起呢!”
能把车外看得一清二楚的季云喜:十五岁我就会开拖拉机了。只不过是在别的地方。
大家只当车里没人,围着车子这儿摸摸,那儿瞧瞧,虽然大晚上的,但依然挡不住他们的好奇,以及——“这是开来谁家的?”到底是亲戚还是来办事。如果是亲戚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他们怎么从没听说过谁家有这门“贵亲”。
有一开始听见说话声的人就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家。”给身后的林家大门甩了几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季云喜在车里皱眉,就是家里来个客人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是开车的客人也要被说闲话吗?
果然,立马有人接口:“咳,我说呢,是徐寡妇啊……连开小轿车的都能勾搭上,可真够本事的!”
有女人不乐意了:“我呸!她有啥本事,有本事就不会饿到现在才吃饭,能勾到男人还不就是被窝里的本事……”
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季云喜忍住不知哪儿来的怒意,盯着杨老头看,他脸上神色一点儿都没错过,没有维护,没有心疼,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垂涎。
垂涎……就像觊觎了许久的一块肥肉,总也吃不到的感觉。
季云喜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们不是姘头麽?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种时候做男人的不应该是维护她吗?还跟着别的男人一起垂涎三尺是个什么毛病?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替她不值起来。
也不知道眼睛怎么长的,就算是要找个生存下去的姘头,也别找这种人啊。
跟没卵蛋有什么区别?
他猛的一把推开车门,重重的打在弯腰的杨老头鼻子上,“哎哟,我日他娘……”见是季老板,吓得手里的电筒都掉了。
“季……季老板怎么是您大驾光临?”鼻子里有猩红的液体流出来也顾不上了,这可是全村人的大金。主呢!
果然,大家一听是传说中的糖厂老板,都纷纷“季老板”“季老板”的叫,生怕叫少了一声似的。
季云喜眼角都不扫一下,径自进了林家大门。
门外,杨老头郁闷了,村民们炸锅了。
“徐寡妇勾上糖厂老板啦!”
“大半夜开小车来‘办事儿’呢!”
“怪不得她们家进芳能进厂上班,再勾几回怕是连她自个儿也能进厂了!”
……
然而,门内却一片祥和。
徐璐的心情才不会被闲话而影响呢,此时的她忙着兑糖水,白天天热又制了一道冰粉,早放水缸里镇大半天了,待会儿吃火锅没某宝和某吉,就用冰粉代替。
对于吃的,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一想到又能过到在原世界一样边吃火锅边喝冷饮的日子了,她整个人都高兴得想跳舞,想唱歌!
于是,季云喜看见的,就是一个哼着小曲走猫步的女人,端着一盆什么乐悠悠的从厨房出来……被编排成这样,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看来,她闺女的没心没肺傻里傻气,都是有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