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楚景?”
楚景闻声抬头,发现竟然是学政,立刻起身行礼:“学生楚景,见过大人。”
学政把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他,眼中有惊艳,有诧异,还有一些可惜。
“我看过你写的经义,很不错。没想到竟然出自你这少年之手。”
学政盯着楚景,如同在看一块美玉,可惜这美玉随时都有碎掉的危险。
他不敢赌,最后勉励楚景几句,面带遗憾的走开了。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学政对楚景的不同,他们是羡慕嫉妒的。
可是又看到楚景羸弱不堪的身体,连喘气都费力,这样的身子还能活多久呢,能坚持到下一次乡试吗?
就算坚持到那个时候,乡试可比院试还残酷,楚景这身体能挺得过去吗。
种种考虑之下,众人也都放下了顾虑,都愿意对楚景示好,搏一个仁善的名声。
第一名过来跟他搭话,“在下时淮知。”
楚景拱手:“楚景。”
时淮知:“我知道一位名医,可以给楚兄调理身体。”
读书人之间都以“x兄”论,算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楚景笑道:“多谢时兄好意,景已看过大夫,大夫说景体虚,好生休养即可。”
“是吗。”时淮知笑了笑:“那祝愿楚兄早日恢复健康。”
楚景颔首。
时淮知离开后,又有其他人过来打招呼,楚景只觉得这些人来来往往晃得他脑袋晕。
还好姜深和甄少远帮着他应付,才不算得罪人。
楚景好不容易坚持到谢师宴结束,回去后,他喝了中药,躺在床上又睡了一夜,总算好转许多。
他对他爹道:“州城的开销太大了,我们跟着其他人回去吧。”
楚成安:“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楚景宽慰道:“说不定我就是跟州城水土不服,没准我一回县城就不药而愈了呢。”
这话乍听荒诞无稽,可楚成安现在有一点希望都抓住。
或许呢,或许他儿子就是跟州城相冲。
之前景儿参加县试,府试,不都是好好的吗。
他们回去的时候,一大群人集资租了一艘大船,楚景没想到他居然还晕船,在船上干呕不止,真是恨不得一头晕过去,什么都感受不到才好。
楚成安急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好不容易回到固蔯县,楚景当真是觉得恍如隔世。
他差点以为自己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