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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不及了,私下里也派人去查盈贵人的家底,然而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喜反忧。
原玉把他查到的信息分给父亲和兄弟看,脸色黑沉沉的。
“父亲,我派人去把跟盈贵人有关的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全无纰漏。”
原觉不解:“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盈贵人真是个本分的,我们冤枉她了。”
原玉摇头,“这就是蹊跷之处,太完美了,没有一点儿破绽,反而让人起疑。”
“在盈贵人进宫之前,我查到的消息,她就是个普通的庶女,父亲是个六品侍读,嫡母不慈,亲爹不喜,姨娘早逝,连府里稍微有点儿地位的下人都敢作践她。”
原觉张大了嘴,眨了眨眼,好半晌才道:“那她是怎么进宫的?难道是她嫡母突然弃恶从善,还是她爹回心转意想起有那么个女儿了。”
原玉摇了摇头,“都不是。她能进宫,缘于皇上的一道旨意。”
这下连原琼都震惊了,这怎么还跟皇上扯上关系了。
说起这个,原玉的脸色难看的厉害,“父亲可还记得妹妹为何执意入宫,就是因为在宫外见了微服出巡的皇上一面。”
“然而那个时候,皇上认识了盈贵人,两人迅速勾搭在一起。”
“玉儿。”原琼咳嗽一声,警告道:“慎言。”
原觉先跳了起来,怒发冲冠,“这么说,皇上一面吊着妹妹,一面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原玉颔首。
书房里顿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只听得到几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原琼突然垮了肩膀,走到书桌边,拿起一封信递过去,“你们看看吧,这是水秀从宫里传回来的消息。”
三兄弟凑近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连最稳重的原筝都炸了。
“皇上,他真是欺人太甚。”
原玉冷笑一声,“莫非是真当我们原家无人了吗。”
“既然皇上摆明了要收拾我们,父亲,我们一昧的忍下去还有意义吗?”
“现在只是妹妹,以后就轮到我们,原家手握兵权多年,皇上将来即便收回了兵权,也不会对我们彻底放心。”
原筝跟原玉对视一眼,拳头紧握,面现纠结之色,最后眼睛一闭,下定了决心。
原筝倏地跪下,双手抱拳道:“父亲,原家人一日不死,皇上一日不会心安。”
原玉紧跟其后:“父亲,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原家儿郎没有一个孬种,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没了我们守候,家里妇孺又该何去何从。”
“父亲当知道,犯官女眷,运气好点充入教坊司,若是运气差了”
“好了。”原琼猛的打断他们的话,胸口起伏的厉害。
原玉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儿子所言,俱出肺腑。父亲三思,儿子告退。”
三人临出门前,原玉突然道:“大哥,武儿今年虚岁也有十岁了吧。比我们洪儿大三岁呢。”
原筝不明所以,想要细问,原玉已经走远。
而原琼听到那席话心神俱震,武儿,洪儿。
若是他真的不作为,不止原家儿郎,就连武儿,洪儿他们也躲不过斩首的命运。
原琼哀叹一声,胸口一滞,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他踉跄着坐回椅子上,视线定格在水秀传回来的书信。
良久,苦笑了一声。
皇上啊,你可真是不给我们原家一条活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