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陪着呵呵笑道:“的确傻,如果以他的力量就能推动铁枝车的话,那要铁枝师傅做什么?”
“我说的傻不是指这个?”
蓟允秀的话叫护卫听不明白了。
蓟允秀道:“扑灭了火源,那些孩子自然平安无事,所以他是不是傻?”
护卫恍然大悟:“不仅傻,还愚蠢至极。”
铁枝下的少年完全不知道来自城楼上的嘲笑,只是奋不顾身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直推得大汗淋漓,头发也散了。
护卫道:“王爷,那竟然是个女孩……”
蓟允秀定睛看向铁枝下披头散发的少年……不对,少女,笑容渐渐敛去,继而疾步走下城楼。
花畹畹正在费力推着铁枝车,一直纹丝不动的铁枝车竟然微微挪动了一下车身,不知何事身边多了一个人,一双有力的大手正在和她一起使力。
花畹畹正要冲身边的人感激地道谢,一抬起头,笑容便冷凝了,像一朵还没绽放就极速凋零的花。
“安和公主!”蓟允秀冲花畹畹热络地笑着。
“怎么是你?”花畹畹已经直起身子,拍拍手,冲蓟允秀挑衅道:“四皇子怎么自己动手了?那些官兵你使唤不动吗?”
没想到换来的不是花畹畹的感激,而是质问,蓟允秀也好生没趣地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四皇子是不是傻?”
花畹畹旋即一句话叫蓟允秀脸上也开出一朵颓败的花朵。
这个安和公主,真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不喜欢玫瑰,更何况玫瑰还有刺,他喜欢牡丹,富丽堂皇。只有高贵如牡丹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未来想要达成的那个身份。
蓟允秀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稚气的女孩子,因为被她骂傻,心里有些窝火,但想到她是皇后的义女,而自己还想着攀附皇后一族登上帝位,不得不忍气吞声陪笑道:“公主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太平盛世,怕什么?”
花畹畹这话叫蓟允秀无法反驳,说什么都会影响他父皇的声誉。
蓟允秀只能道:“公主妹妹,还是让四哥送你回国公府吧?”
花畹畹摆摆手:“不敢当。我又不是我们家二小姐,可不敢劳动尊贵的四皇子。”
蓟允秀再次愣住。这个女孩子怎么每一句话都带刺?难道自己救了她安家的人,她不感激反倒还记恨上他了?
转念一想,安和公主是安家的童养媳,难免与小姑子之间会产生龃龉。
蓟允秀道:“二小姐的事,本王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你的举手之劳在国公府别人眼中可是天大的恩惠,难道四皇子不知道国公府准备元宵后大摆筵席宴请你这位大恩人吗?”
“国公大人的确同本王提过此事。”
“我祖父怎么可能如此轻描淡写?”
蓟允秀讪笑道:“诚然,国公大人盛情难却……”
“那四皇子是准备却之不恭那咯?”
蓟允秀愣住,看着花畹畹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好笑。
这安和公主难道和自己有仇?想自己为了讨好她这个义妹,还特地将一颗贵重的夜明珠馈赠于她。
怎么马屁没拍着,还拍在了马腿上吗?
“公主妹妹的意思,是欢迎四哥去国公府,还是不欢迎四哥去国公府呢?”
蓟允秀一副风流倜傥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花畹畹看得想吐。
她刚想开口说,老娘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香草和方联樗就找了来。
“少奶奶……”
香草看见一旁的蓟允秀愣住,这不是先头那个出谜语的人吗?自己还从他手上领了一百两赏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