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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堂一时辨不出眼前的少年公子是谁,便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赵士程,“哥哥,他是谁?”
“她是你嫂子。”赵士程道。
陆堂重新打量了悠悠,这才兴奋道:“嘿,完全看不出来,嫂子打扮成书生好俊哪!”陆堂刚要手舞足蹈,便牵动了周身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快别乱动,”悠悠嗔怪道,“虽是皮外伤,你也得好生养着,平日里你一向娇贵,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因为身体里那点血缘,悠悠训斥陆堂的口吻分外亲昵和真心,陆堂顿感奇怪,他疑惑地看着悠悠,怔怔道:“嫂子好关心我啊!”
“你是若雨的夫婿,我和士程当然要关心你。”悠悠忙解释道。
“对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向若雨交代,她可是哭哭啼啼到府上找我和你嫂子的。”赵士程补充道。
陆堂听在心里,顿觉暖意,他喃喃道:“若雨对我也算尽心了。”
“你知道就好,”悠悠冷哧了一声,“你快同我们说说你是被谁打成这样的,可见着爹……你爹了?”悠悠一个忘情就直呼陆仲高为爹,大难当前,过往的仇怨竟都不在意了。
陆堂蓦地义愤填膺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着:“那帮兔崽子,狗日的,见高捧,见低踩,监牢那些狱卒收了我的钱,又不让我见我爹,还把我从牢里打了出来。”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你到今日也该学懂事些了,你是你爹的长子,你爹此番能不能从牢里出来完全是个未知数。”悠悠忧心忡忡。
陆堂慌乱哭道:“还请哥哥嫂嫂和唐老爷救救我爹。”
“看在若雨面上,我们会尽力的。”赵士程道。
唐诚也道:“唐陆两家总是攀亲带故的,老夫也会尽一己绵薄之力。”
悠悠让陆堂躺回床上去,替他盖好被单,道:“天热,你好生在唐府养着,不要让伤口感染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和你哥去奔走吧!”
三人出了客房,站在抄手游廊上仔细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唐诚道:“因为仲高得罪的是秦桧,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也是情理中事,害怕被连累,都想明哲保身啊!”
“岳父大人,可不可以尽力疏通,让我们见见陆大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才好想法子帮他从监牢里捞出来。”赵士程看了看满腹担忧的悠悠,请求唐诚道。
唐诚点头,“老夫去尽力打点着。”
唐诚走了,赵士程握住悠悠冰凉如水的手,目光里含满心疼道:“你很担心陆大人?”
悠悠抿着唇,愁眉不展。
赵士程了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了解,你一向心地善良,更何况这个人是你的亲生父亲?尽管他之前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你对他却不能不存为人子女的孝道。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的,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