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疼痛比手指闯入时更重,奥兰多忍不住推了推格雷,不满的轻哼一声。但此时他的手臂毫无力道,动作反倒显得更像欲拒还迎。
然后奥兰多听到了格雷的低笑声。
少年的心里没来由的紧了一下,那感觉就好象钟摆突然被锈腐蚀得停住,很奇特的无力感。
对方的笑声让奥兰多产生了一丝有什么要溢出掌控之外的寒意,或许这样的声音,才是真正属于一位游走在黑暗里刺客的声音吧。
不需要有感情,不需要贴近,保持着距离,冷淡的声音。
但下一刻,奥兰多又觉得那不过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格雷已经突然开始了律动,内壁上的某处被不断的撞击着,大幅度的抽插给穴口带来火辣辣的灼热感。
格雷没有顾忌少年的伤,但这种没有距离的粗暴反倒让奥兰多安心下来。
一切应该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吧,格雷应该也是吧……
奥兰多恍恍惚惚的想着,可是,心底那一丝的不确定又是来自哪里?
他当然知道格雷的疑虑,但即使如此,格雷不也愿意选择相信自己,愿意在坦帕尔家族里等着自己归来吗……
那么还有什么是会让他的目的产生变数的呢?
奥兰多咬紧嘴唇,细细的将一切又想了一遍,没有。
他的心又安下几分,是的,今天既然格雷没有离去,那么过了今夜,格雷又怎么可能离开呢……奥兰多的嘴边浮出一抹笃定的笑。
认定一切都没有问题,奥兰多才又找回了痛感。
格雷毫不留情的撞击让他如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全身的骨头都仿佛开始隐隐做痛,这让奥兰多撅起嘴巴。
“疼!”
格雷的动作蓦的停下。
“恩?”
奥兰多不解地抬起眼,不满的瞪过去。
虽然连续不断的抽插让被撕裂的部位传来一阵阵痛楚,但停下来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就好象整个人被吊在了半空中,四面八方都是踏不到实地的空茫。想要,想要对方进入的感觉让奥兰多在不满之余添了几分羞恼。
“干嘛停下!”
漫着盈盈水色的眼睛瞪着自己,显得格外无辜。
“你不是疼?”
奥兰多的睫毛瑟瑟抖了一下,他没有听出这句话里对方隐含的讥诮——你也疼吗,可这只是身体上的疼。
“我……我只是……你慢一点就可以了。”
少年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恶狠狠的瞪格雷一眼。
格雷褐色的眼睛里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不是让我停下,对吗。”
极低的语声如呢喃般在耳边响起,奥兰多清晰感觉到从耳廓里传来的温热,脸颊上烧得厉害。
他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格雷的话。
“那么,忍一忍吧。”
心里突然又是一惊,奥兰多瞪大眼竭力想要看清格雷的表情,但视野因失焦而变得模糊起来,怎么也无法看清。
而更汹涌的、如暴风骤雨般的抽插让奥兰多彻底失去了判断的理智,身体如散沙般瘫了下去,力气流失得不剩下一丁点儿,只能任由自己在这翻腾的欲火里焚身。
晨光微露。
冬日早晨的雾气从敞开的窗户间透了进来,但并未降低房间里的热度,影响到床上熟睡着的、四肢都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
格雷张开眼,被晨光刺的微微眯了下眼,然后他的视线就落到安然躺在自己怀里的奥兰多身上。视线一路下移……少年的手正紧紧抓住他的手,每个指尖都牢牢扣紧,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