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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你不应该说给我听。”李陵姮特意打断道。光是看他的样子,李陵姮就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对着自己表白心迹,一再说自己爱她。
果然,裴景思的话没有超出李陵姮的预料。裴景思没有发现,随着他的诉说,李陵姮的眼神越来越冷。
“那李婂呢?你不爱她吗?”
“阿婂,阿婂是个让人心疼怜惜的小娘子,我不能对不起她,但我也爱你啊,阿姮!”
李陵姮忍不住冷笑起来。上辈子也是这样,他一边苦苦哀求自己不要和离,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另一方面,又和那个乐妓情定三生,牵扯不断。
“阿姮,你相信我,我是真的——”
“够了,裴景思!”李陵姮突然拔高了声音,“从我面前离开!”眼见裴景思似乎还要说什么,李陵姮不再客气,“裴景思,好聚好散!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话音刚落,不愿再搭理他的李陵姮直接转身就走。留下裴景思一个人失魂落魄,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好在接下来一直到李陵姮离开治平寺这段时间,再没有其他事发生。
“女郎,前面的路堵住了,马车暂时过不去。”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去而复返,“女郎,前面是太平楼,楼里有人摆了围棋残局在引人比试。因为观看者太多,路被堵住了。”
围棋残局?听到这话,李陵姮的心思终于被吸引过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残局,能够吸引这么多人。
“走吧。”
从马车上下来后,李陵姮带着仆从走进太平楼。她容貌昳丽,穿着华贵,气势十足,身边还带着仆从,原本挤在一起的人群不由自主为她让开一条路,让她能够一眼瞧见太平楼大堂中央的情况。
大堂最中央的桌子摆着一局棋,黑白分明的棋子纵横交错。棋盘后面,坐着一个中年文士。对方闭着眼,神态自在悠闲,但又藏着几分倨傲。
一名婢女朝人群迈了几步,一会儿之后把打听到的情况禀报给了五枝。
五枝在李陵姮身边轻声解释道:“女郎,这位先生自称是棋圣孟源的弟子,拿着一副残局挑战天下棋手。他这盘棋在晋阳城里已经摆了三天了,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
恰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的中年文士忽地睁开眼:“三天时间已过,看来这局棋,晋阳城也是无人能解了。晋阳,不过如此。”他说着,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人,被扫到的人虽然心里气愤难当,但却无人敢出一言。
三天中,这局棋从人人都想上去试着解一解,到现在,没有人再敢上前。哪怕再不满对方对晋阳的轻视,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年人确实厉害。
该死的,偌大个晋阳,难道就没有一人能够解开棋局,能够挽回晋阳的面子吗?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想到。
中年文士起身,开始想要收拾棋子离开,却忽然听到一道女声响起。
“慢着。”
他抬头,一个仪态端庄大方的女郎缓步走到棋局跟前。“女郎想要试一试吗?”话虽如此,他心里却觉得这个小娘子肯定解不出来。这种轻视,不自觉在他声音中表露出来。
这个上前下棋的女郎,正是李陵姮。她没有在意对方的轻视,而是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