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赵晋是冤死的?”谢胥冷笑起来,“赵晋是人赃并获,板上钉钉的杀人犯。”
吕嫣盯着谢胥,补充说道:“据说赵晋是在官府上门缉拿的时候,当场被诛的,都没来得及走公堂过审。”
谢胥从善如流应道:“是,当时他左手提着刀从门内出来,刀上还沾着血,我——亲眼所见。”衙役们一涌上前,将赵晋当场格杀。
官府抓人,如遇反抗,有权格杀。这是写在律条里的。
何况当时抓捕赵晋,他是全程参与的。最主要的是,自从赵晋死后,分尸案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眼看过了这么久,谢胥还能记得所有细节,吕嫣再也忍不住笑得乱颤,“你们看到他提着刀走出来……可是你们有看到他举起刀、想要反抗吗?”
谢胥皱了眉:“你简直不可理喻。”犯人都把带血的刀拿在手里了,竟然还要管他拿刀是不是要杀人?
吕嫣眨了眨眼:“可是赵晋……根本不可能是犯人啊。”
谢胥一动不动盯着吕嫣,缓缓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吕嫣这会终于看着他,“因为赵晋、患有肌无力症,这种病是后天发生,起病急缓不一,患了这种病后无法再进行任何重体力劳动,他不再杀猪,就是因为——他已经没有用刀的力气了,自然更别说将人分尸了。”
“你这女子简直已经满口的胡说八道!”牢头忍不住怒喝道,“大人,你休要听这女子巧言令色,她就是在故意扰乱您!”
什么分尸案,都过去五年了,早已经盖棺定论,这女子一番话就想颠倒黑白?
谢胥盯着吕嫣,眼眸似乎蒙了一层寒霜:“你说赵晋患有肌无力?”
“千真万确。”
“那你怎么知道。”
吕嫣正色道:“因为,他是我的病人。”
谢胥的神色凝固在了脸上。
“这件事,现在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吕嫣诡异的笑容在那张美丽的脸孔上逐渐地放大,“算是对您给我上夹板的一点回礼。”
她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牢头看着自家大人的脸色,有点开始打鼓,“大人,你可别听这女子乱说啊。”
没想到吕嫣接下去说道:“大人不是问我的医馆为何不营业吗,因为五年前我来到京师,刚盘下医馆,赵晋正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可我还没有医治他几天,他就死了。”
那时候分尸案闹得沸沸扬扬,吕嫣从大街上人的口中,听到了这耸人听闻的结局。
赵晋被当场格杀,一句辩解都没来得及有。
谢胥薄唇微抿,表情幽暗,看不出他有没有被吕嫣的话说动:“你既然掌握案件相关的信息,为何没有上报官府?”
吕嫣惊讶地盯了他一眼:“那时候赵晋都已经死了,此案盖棺定论,我若去官府说这些,会是什么后果?”轻则打一顿,重则关进大牢里。
她又不傻。
但凡赵晋没死,她都可以站出来充当证人,可人都死了。
“所以后来我才关了医馆,不想刚到京师就惹上麻烦,我实在怕官府查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