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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教她识字时,她问我曜是什么意思。"孟曜抓了一把新土添在坟头,"我告诉她,曜是光亮,是天上的日月星辰……"
不弃仰起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想到孟曜苦笑了一声,平淡从容的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再没有看那新坟一眼,“回去吧。”
“你倒是把话说完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全都结束了,不弃。”
这句话……果然是孟曜对她说过的吗?看着孟曜渐渐远去的身影,不弃不由在想,孟曜没说完的那个故事是什么?又想,如果孟曜只是个普通的皇子,云袖或许不能做他的妻子,但至少可以开心平和的留在孟曜身边,为他焚香捧书,为他红袖添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幽暗阴冷的泥土里去追思她不可得的爱情。
爱究竟是什么,真的可以叫人生死相许吗?不弃突然开始头痛……
回去的路上,孟曜平静地驾着车,间或抬起头,望见天上一轮冰盘高悬,周围几朵云朵缭绕,触景生情,耳边似乎响起一个稚嫩的女童声。
“主上是天上的日月星辰,奴婢愿意做主上袖间的白云。”
☆、侍读
“这件事,皇上真的打算就此揭过?”不弃问。
“嗯。不过世间的事总是一事连着一事……”
这话说得很对,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蝴蝶效应么,一只蝴蝶在纽约中央公园的小黄花上扇动了一下翅膀,东京会掀起风暴电闪雷鸣。刺杀太子这么大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消弭于无形。
“眼下算得上处理妥当了,你不用再担心,何况……”孟曜欲言又止。
“何况什么?”这家伙说话说一半的习惯真是好感全无。
“虽然幕后主使一点线索也没有,但有更麻烦的事需要他们担心。”
不弃蹙眉,“什么事?”
“北方将有战事。”孟曜的语气冷静,看来,他是早就在等待卫国遇到外患的时机。
“可现在是夏天,马上要冬天了,如果要打仗,百姓怎么秋收,没有粮食怎么过冬?”不弃一口气反问道,说完之后也惊讶于自己的思想高度,但见孟曜只是睁着那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她,便知道跟他谈这种事是对牛弹琴,著名导师马x思就说过,孟曜这种地主阶级,不管怎么蹦跶,都跃不出那个小圈圈。
十几年的思想政治课不是白上的,不弃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看着孟曜的时候,一种阶级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孟曜正想感慨几句百姓的艰难,一将功成万骨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什么的,忽然瞥见不弃弯腰缩背一个人偷摸笑得特别灿烂,瞳孔一滞,俄而无语的摇摇头,一甩马鞭,继续赶路。
马车还没到冯府门口,不弃就远远看见萃玉站在大门口。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萃玉一见他们,就忙不迭地迎过来,扶着不弃下了车。
虽说今天回来的晚了一点,可萃玉这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怎么了?”
孟曜望向萃玉,略略点头,转身驾车走了。
“是出了大事了,大公子他……公子吩咐我在门口等你,说一见到你,就带你去书房找他。”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