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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风哥实在是怕你也被牵扯进去才一直没告诉你还想让你赶紧先离开北京的,你别怪他,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真在这节骨眼儿上被查出什么,最后想的到想不到的罪名都扣得上。现在风哥名下的资产已经全都被冻结了,刚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公司也去了人在查,估计房子什么的要不了几天也会被暂时查封。你的东西和钢琴几天前风哥就送到我那儿去了。正好你没走,那就赶紧跟我过去取一趟吧。我还真怕过段时间查到我家,别连你那点儿东西我也保不住。”
于子予从目瞪口呆听到有些麻木了,手指不自觉地在衣兜儿里抠着手机屏幕他皱着眉头问:“季风在哪儿呢?”
“刚才说快到公司了,不过……估计现在已经被人带走了。”
“会被带到哪儿去?”
“应该是看守所吧。”
“我能去见他吗?”
“嗯……关在看守所的人宣判之前是不允许探视的,只能送东西,东西也得经过严格检查。”
于子予低下头不说话,脸和嘴唇惨白的一片。
林强看他好像快哭了,想一想又说:“你也别太担心了,没事的。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风哥又不是没进过看守所,他能照顾好自己。他需要的东西和该递的钱我很快就会找人送过去,现在别的都不重要,能先把人弄出来才最要紧。我会想办法的,你别着急。走吧,跟我去我家,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拿的。钢琴没处放的话过两天我可以给你找地方,不会受牵连的朋友怎么也能找到几个。”
于子予自己的朋友也就圈儿里那几个,季风的朋友他知道的就更少了,脑袋里转了几转,他只想到个袁青。
“那袁青呢?他没有什么办法吗?”
“袁总啊,别提了,之前他为了要政府批文通过风哥找过人。现在是泥菩萨过河也正焦头烂额着呢。这事儿你就别掺合了,该找什么人我心里有数,风哥能带我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啊,放心吧。”
直到这时于子予才发现:天塌了的时候自己的力量是有多么渺小。可林强已经这么说了,他再跟着添乱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别无它法,他也只好先跟着林强去取东西。
林强的家在北城的一个高档小区。上了楼一进屋于子予一眼就看见了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钢琴。
偌大一个客厅被钢琴、于子予的东西和季风的画儿塞得满满当当。于子予插着脚迈进去,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想拿走,因为他心里隐约地坚信着大尾巴狼一定会没事,这些东西一定还会被原原本本地搬回别墅去。
“你随便找地方坐吧,这两天东西搬来的急,我也没倒出功夫把沙发挪出来。”林强说着去给于子予倒了杯水。
于子予接过水杯放在手里转了转,“这些画儿……”
“风哥交待过,要是找人活动的时候钱不够就把画儿都卖了。”
“都卖吗?”
“都卖。”
于子予咬了咬嘴唇,“其实我平时常用的东西都在旅行箱里了。要不……让我挑幅画儿带走吧。”
拎着行李箱和苗莫的画像,于子予回到了很久没回去过的出租房。看着满地满桌的灰尘,他觉得有点儿像做梦,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有些飘忽不定,很不真实。
简单收拾了一下,于子予坐到床边竟忽然感到疲惫不堪,栽到一边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在噩梦中苦苦挣扎,忽然听见手机响,于子予猛地坐了起来。
没有名字,是一串有些眼熟的号码,于子予接了起来,竟然是秋盈盈。她已经知道季风出事了,大概地问了问情况,她沉默了一阵,然后又迟疑着说:“嗯……其实,有个办法可以救他。”
“什么办法?!”于子予不觉绷紧了身体。
“国贸那房子的电脑里,有个文件夹儿,里面有很多人名和联系方式什么的。只要挨着给那上面的人打电话,说要把那个名单交出去,这事最后一定会被压下来。那上面有动不得的人。”
于子予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倒霉的火炉,刚被点燃就被兜头倒了盆碎干冰,马上就要炸了,“我见过那个名单!可是……可是那文件夹已经被季风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