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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朱琲,要不是你那一声撤,我们至于这么狼狈么?”叶小安没脸提他刚才趴地毯上不敢抬头的糗样。
“我那是本能反应……”朱琲辩解,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让朱妈妈去关了阳台灯,刚才落荒而逃,根本顾不上关灯,这会儿关上灯才能比较好的隐蔽自己。
的确是这样,反正当时叶小安的第一反应也是赶紧跑。
“你个老头子,你闯了什么祸了?”一直呆客厅里看电视不明白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叶妈搡了一把叶爸,“你们打碎人家玻璃了?活该,我早说了,现在这城里哪有你玩弹弓的地方啊?不小心就得碎个玻璃。”
“应该不是玻璃,我觉得像是里边装有很多东西的什么玩意儿,比如说花盆!”叶小安分析到。
朱琲同意叶小安的分析,他也认为听那声音应该是花盆什么的。
“这样人家损失还不是太大,应该不会有大麻烦吧?”叶小安期待的问,没法子,做惯良民了,习惯于安分守己。
这时候,叶妈妈关好阳台灯进来,还贴心的拉上窗帘,说没事,“我刚才看了一下,没见人嚷嚷。”
“那人家要嚷嚷起来,咱们认不认啊?”叶小安觉得应该承认,不过既然大家有份,那就先听听别人的意见。
“认呗!”那仨异口同声。
朱琲说多大点儿事,赔偿好了就没事了。
“天亮了咱们就看看,损坏公物要赔偿,坏了人家的东西也要赔偿。”叶爸这会儿端起一个道貌岸然的长者的架子来了。
“不过,真是痛快,好久没这样开心的笑过了。痛快,真是痛快!”玉医生意犹未尽,说改天要专门开车到郊外玩弹弓去。
这时候朱妈妈已经把蛋糕拆好,点上一根细细的蜡烛,朱琲就将叶小安推到了前方。
“喏,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为什么?我生日早着呢!”叶小安一头雾水,他爹妈别是西北风喝多了糊涂了吧?他生日在六月,怎么这个时候来吹蜡烛。
“瞎,不就是庆祝你升职呗,高兴就好,管他生日不生日呢。”叶爸很兴奋。
“就是,我们饿了,随便找个吃蛋糕的由头而已。”叶妈在旁边也说。
真是莫名其妙!说是升职,不还没定嘛,不过,高兴就好,管他呢。叶小安也就高高兴兴一鼓作气吹灭了蜡烛。
“那个,我升职的事情真没有你什么事?”找着机会,叶小安还是再次向朱琲确认。
“放心吧,我不会滥用我的影响力。”朱琲笑笑,“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了三年员工得到升职的机会很正常。”
“你很有影响力吗?”叶小安想到那个上锁的书房。
“相信我,我的影响力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朱琲微然一笑。
叶小安眨巴两下眼睛,是他看错了么?为什么他会觉得朱琲这一笑中竟然颇有几分王者之风?
第39章肖歌的番外
肖歌是个gay!
这一点,他自己老早就知道了。
高一那年,有一天早上他醒了个大早,窗外天还黑漆漆的,宿舍里仍旧一片安静。他圈着被窝闷声不响的坐在床上,呆滞着两眼回忆刚才那个什么也记不清的梦。借着窗外昏暗的路灯灯光,过了大约几分钟才注意到对面的被子奇怪的起伏着,那是他们班长的铺位。因为是冬天,没有蚊子,用不着下蚊帐,因此班长铺位的情况可以一目了然,只是这会儿没见着班长,只见隆起的被子下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耸动,而且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隔着老远他都能感受到被子扑腾扇出来的冷风,然后,他听见一声暗哑的低吼,隐隐约约,像是痛苦,又像是畅快。他有点受惊了。再然后,他看见班长的头露了出来,原来班长竟然将自己闷在被窝里。朦胧中,甚至可以看到班长脸上红扑扑的,透着那么点……那么点诡异的好看。尽管努力的克制着,但是班长的呼吸无疑是急促的,肖歌甚至能听到班长剧烈的心跳声,而且过了好久那心跳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而班长的被窝里也风平浪静了,完全看不出里边除了班长的身子还藏着个什么东西,又或者,根本没别的东西。
然后,班长慵懒的翻了个身,在对上肖歌目光的时候愣住了。肖歌也如同一个入定的老僧一般呆愣愣的看着班长,若有若无的灯光下,他看见班长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晴,漂亮极了。
再然后,班长的脸沉了下去,没做声,只是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去了。再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班长就下了蚊帐。肖歌也下了蚊帐。虽然冬天没有蚊子,男生宿舍里的毛头小子们都不下蚊帐的,但是,在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带动下,宿舍里的也都开始下蚊帐睡觉了。
这之后,肖歌再也看不见班长被窝里的秘密,更看不见那个在班长被窝里折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几天后,肖歌梦里被班长酡红的脸,带水光的眼睛,和那低哑的呻吟惊醒,他将手放到了肚子下那个硬得发痛的东西上下意识的套弄起来,当呻吟几乎喷涌而出的时候,肖歌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那天看到了什么……
从那天起,十五岁少年的性意识觉醒了。
小县城里的高中条件也不是那么好的,宿舍里没洗澡间,就学校厨房旁边有公共澡堂,男女各占半边。男生澡堂虽然有模有样的隔出个十来间的单人澡房来,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男生顽劣,这些澡房根本就没有门,也迟迟不见学校派人来修。大约在学校的眼里,同性之间,你有我有大家有,修什么!于是,一间三四十平米的大澡堂里常常就几十号人这么你洗我洗大家洗了。
原先肖歌也不觉的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浪里白条夹杂在一大群浪里白条里,更没有不自在的感觉,而且不时的打打水仗也增添了校园生活的不少乐趣,在乡间小河里他们一群男孩子不也是光着屁股打水仗的么——正常得很。
可是,经过那件事情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再洗澡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就看见了一个个白花花的东西,就像一个瞎子突然看见光明世界一样,肖歌就呆了:他不仅看见了别人,也看见了自己的变化。
那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出澡堂子的。乡下孩子,除了几本课本之外什么读物都没有了,那点知识应付应付考试还差不多,生活中根本用不上,生活中更多的知识来自于自己磕磕碰碰的摸索。所以,肖歌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正常的,是身体健康的标志,他呢,就只觉得这种反应是羞耻的。于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不跟着同学们挤澡堂子了,总是夜深人静别人睡觉的时候,才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摸到澡堂洗澡。值夜的老师抓过几次,都以为他看书看晚了才来洗的。学校学习风气好,拼命用功的学生很多都是半夜还挑灯夜读的,都是农村子弟,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学,而学校也因此一直在地区稳坐升学率的第一把交椅,所以学校对学生半夜用功的事情抓得不是很严。肖歌就钻了这样的空子,从此开始了他半夜洗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