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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更听不明白了,他一把拉住徐焕之的袖子,“末将说错了什么,还望徐大夫明示。”
徐焕之一皱眉,抬起胳膊想抽回自己的袖子,可没想到陈远手劲儿太大,没甩开。徐焕之一跺脚,又压低声音说:“你快松手!你知不知道这宫城之内有多少裴丞相的眼线?他一向视我为眼中钉,你现在与我这样拉拉扯扯,传到他耳朵里,你以后还想不想有好日子过?”
陈远松了手,“我不怕他。”
徐焕之个子不高,人也单薄,但不知道是因为长得端正还是因为官居高位,他总给人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此刻他看着摆出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阵势的陈远,叹了口气,说:“陈将军入城以来,徐某还未曾去府上拜会。今晚掌灯时分,我去找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想着徐焕之说的话,陈远的晚饭吃得味同嚼蜡,没吃几口,他就把碗箸一推进了书房。天一黑,下人就来报:即明求见。陈远本不知道徐焕之的字是什么,但他知道是徐焕之到了。
虽然知道徐焕之不会明目张胆地来,但看他的装扮,陈远还是吓了一跳。徐焕之穿了一件硕大的带帽子的黑斗篷,而且他把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想着瘦小的徐焕之在黑夜之中,这般打扮,悄无声息地赶到他这儿,陈远忍不住笑了。
把徐焕之让到榻上,给他倒了杯事先让董氏准备好的茶。徐焕之没有解下斗篷,看样子不准备多坐。没等陈远问,他先开口了。
“陈将军今天为什么要附议裴丞相?”
“增援函阳城一事,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那陈将军……”
“叫我之遥吧。”
“好。那你知道函阳王是圣上的皇兄吧?”
陈远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加上淮远王,他们兄弟已经手足相残多年吗?”
陈远愣了。
“自从当今圣上即位以来。淮远王和函阳王不止一次地想要置他于死地,而皇上也是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能除掉他这两位兄长的机会。
今天早朝,皇上本意只是要除掉曹公达。曹公达听裴丞相的命令,而裴丞相现在是不希望函阳王有什么不测的,因为如果现在函阳王死了,形势只会对皇上有利。所以派曹公达去,即使到时兵困马乏,他也得拼死一战。裴悫说的道理,皇上当然明白,可这就是皇上要的结果。到时候,不仅可以让曹公达损兵折将,也许还能治他个贻误战机的罪。你不帮着皇上说话也就罢了,还附议,连我都不好再说什么了。裴丞相这次倒是一心相救函阳王,只可惜,他老了,恐怕是斗不过皇上了。”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函阳城中的百姓做宫廷阴谋的牺牲品。”
“你以为这样就救得了他们?”
“怎么?不是已经下诏给吴都尉了吗?”
徐焕之摇摇头,“到时你自然会明白。好了,我该告辞了。”
陈远虽然还是没明白徐焕之的意思,但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起身送他。到了西角门,徐焕之转过身抬起头看着陈远,“我欣赏你的胆识。但你对皇上还不够了解。”说完他又把帽子扣到头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了,陈远想:难道他是走来的?这么谨慎,难怪他能在裴悫一手遮天的朝中安然无恙直到今天。
转身走到房里,董氏说裴丞相派人送来了请柬。陈远打开一看,是邀他去参加裴悫五十寿宴的请柬。
附表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不用仔细看,到后面有什么人物搞不清楚了,可以到这章来查找。以后有新的人物或内容出现,我会回到这里来补充。现在我自己看了都头大。
后面还会有地名表。主角:
孝成帝,司马昀,字,昱昌,22岁,泰明宫,正元殿
起义军将领、平东大将军(正四品上阶),陈远,字,之遥,与司马昀同年
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