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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惠长庭又来了,裴悫很高兴,因为这几个月以来钰儿的喘症发作得明显没有以前那样频繁了。女儿大了,裴悫当然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不过他没有说破,只是告诉下人,以后惠长庭到了不用再向他通报,直接带到后园去就好。他也知道每次云介都在,但以为只是年轻人喜欢在一处玩儿,而且如果只有惠长庭和钰儿的话,孤男寡女的反倒不好让他们呆在一起了,所以他也从来不去打扰。
惠长庭跟云介和裴钰坐在园子里一处荫凉的地方闲聊。裴钰说:“要是我能出去就好了。”
云介摇摇头,“我看义父不会让你出去的。别说你身体不好,就是你没有喘症,一个丞相府的大小姐也不能随随便便往外面跑啊。”
惠长庭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裴钰撅起嘴,不再说话。她不说话,惠长庭和云介也没了声音。过了一会裴钰说:“我有些累了。”
云介说:“我送你回去。”
云介回来之后,惠长庭觉得没有裴钰,说起话来自在了许多。
“无介,我过几天要随裴将军去一趟樊阳……”
“裴将军?义父的弟弟吗?”
“对,裴亶将军。我现在得听他调配。”
“去多久呢?”
“多则一月,少则半月。”
“这么久?”
“嗯。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樊阳山多,闲暇时你我可以去各处玩玩。游山畅饮,岂不快哉?”
“嗯……听来倒似不错。但是这么长时间,我得跟义父说一声。”
“好,那我先回去了。有些事情还得安排一下。”
云介把惠长庭送到门口,回来时他直接去找了裴悫。说想要跟惠长庭去樊阳。派裴亶去樊阳是裴悫下的命令。前些天樊阳来报,说有一批南迁的侨人带来的部曲队伍与当地的地主发生了冲突,让朝廷派人去解决。这大江(长江的古称)沿岸的大地主即便不是裴悫的家属亲信,也都与他素有往来。于是裴悫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是私自决定派兵前往。都是些浮浪流民,镇压起来不会有什么困难,但毕竟不合理法,也不好太过张扬。所以裴悫让裴亶带些精兵,快去快回。这云介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想一想多这么个帮手自是有益无害,他既然想去,裴悫自然是觉得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答应了,还说让他多帮帮惠长庭。
五日后,惠长庭和云七随裴亶到了樊阳。裴亶的人多,他和他的随从就把驿亭住满了,惠长庭只好带着自己的人和云介住进了逆旅,其实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因为除了不喜欢裴亶,他也不愿意有太多的人在他和云介的身边。
第二天出兵的时候几乎没费什么劲儿,战斗就结束了。都是些流民部曲,见朝廷派了兵来,没打一会儿就自己先散了。本也就是为了能有口吃的保全性命,这样一部分人就跟着裴亶的队伍从了军。剩下的裴亶把他们聚到一处分了些荒地,这事就算彻底平息了。可裴亶似乎并不急着回建康,写了封信差人给裴悫送了回去,说要再留下观察些时日。
没有了公事,惠长庭便带了些人和云介一起连着到山上游玩儿了几日。这天他们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惠长庭回到房里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房内憋闷,便打开窗户想透透气,一抬头看见铜镜似的圆月挂在天上。他拎了一壶酒便去敲云介的门,说要跟他赏月饮酒。于是两个人就上了屋顶,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云介说了好多闻人絮的趣事,听得惠长庭连连称奇。后来喝着聊着,两人就都有些醉了。
云介枕着一只手臂躺下,看着月亮思念起陵山和师父来,心中有些伤感,便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淌进鬓发里。惠长庭转过头看他,月光之下的云介越发地动人。想起那天在北郊的事情,和着酒气惠长庭又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起来。他俯下身吻上云介的嘴唇,云介没有睁开眼睛,自然地回应着他。很快惠长庭的手便在云介的衣衫外急急地寻找起入口来。云介一把按住他的手,声音模糊地说了句:“咱们下去吧?”
他俩翻下房顶,惠长庭把云介带到自己房内,插上了门。他转过身的时候,云介已经坐到了床边。惠长庭走过去,两个人都有些焦急地扯开对方的腰带和衣袍。
终于紧紧地贴上云介柔软的身躯,同样火热鼓胀的下身交叠在一起,惠长庭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快要着火了……
云介翻过去的时候,惠长庭感觉到他在发抖,他把脸贴到云介的后颈上,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你害怕了?”
“还好……”云介重重地吐着气。
惠长庭把手指放进嘴里□了一下,然后他试探着把占了唾液的手指探进云介的身体里。云介摒着气,忍不住弓起了脊背……
惠长庭顺着他的腰臀一路舔上去,留下一道道的潮湿和凉意,云介抓住了惠长庭的手臂。惠长庭抽出手指,送进了自己已经胀得有些难受的下身,云介咬着牙,闷吭了一声,身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惠长庭开始慢慢地动作,虽然云介觉得有些疼,但内心却盈满了一种真正拥有了什么东西后的幸福感……
惠长庭俯在云介的背上,一团团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接着惠长庭又把手伸到云介的两腿之间。疼痛交织着快感,在云介的身上肆意地蔓延开来,意识渐渐模糊,他闭上眼睛,任自己的身心彻底沦陷在惠长庭逐渐狂乱失控的激情里……
一个月之后,惠长庭才带着自己的人和云七跟着裴亶返回到建康。而此时惠长庭跟云介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不能再失去对方,恨不能日日夜夜都相守在一起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本以为三章就能把惠长庭跟云七的故事搞定。大概是因为我也喜欢这一对,一不小心写长了,看来怎么也得再来一章了~只好把上中下换成一二三四了。
外章
云中长亭(四)
两年后。
建康城北麒麟巷的一处两进院落中,惠长庭正在独自饮酒。
这宅子是他在一年前买下来的。因为那时觉得与云介见面越来越不方便了。云介偷偷去廷尉府在惠长庭的房里住过几夜,结果两个人提心吊胆的,做什么都无法投入,即便只是谈话亦不能尽兴。有几次还险些被惠仑撞破。后来有下人说晚上听见惠长庭屋里有人说话,可进去之后却只看见惠长庭一个人,惠仑差点找了道士来家里驱鬼。而惠长庭去丞相府就更不方便了,那里耳目多不说,就是白天去也老有裴钰在场,她看惠长庭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连云介都看出她喜欢上惠长庭了。最后惠长庭就干脆买了这个宅子,跟云介隔三岔五地到这里见面。
门响了,云介推门走了进来。惠长庭站起身,“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义父跟我说事情,耽搁了一会儿。”云介走到惠长庭身边,两个人又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