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唤声砸碎忘我的世界,男人和男孩同时侧头……其实是被对方的拳头揍歪的。
“住手!”燕裘和苏奕雷从未这般合作,音频几乎重叠,一样的难以置信和愤怒。
两个人龇牙裂嘴地揉着脸颊,乖乖分开。
罗伯特深邃的眼睛布满笑意,露出帅气笑容:“Chinesekungfu,Good!”
水牛也扯起唇角,由衷地说:“你也不错。”
惺惺之情在滋生,这是超脱种族,阶级,年龄与及文化的革命友谊。
男人伸出手:“戴维?罗伯特?克拉克,你呢?中国功夫男孩。”
男孩也伸手:“吴水牛,大萝卜,你是保镖吗?”
罗伯特微怔,金色眉毛高高挑起,满含兴味的目光睐向正深度扶额的苏奕雷和燕裘。
“罗伯特先生,请你先将枪械保管好。”燕裘指向被遗弃的手枪,再瞪吴水牛:“你跟踪我们?”
水牛立即耷着脑袋,哀怨地回话:“谁让你们不带上我,神神秘秘的。”见二人还穿着整齐,他暗里拭了好大一把汗,松了一口气。
“是我的错?如果谈话能让你听,我们还用得着离开包厢?或许你认为我不值得尊重,不配有隐私。”燕裘犀利的语言砍得吴水牛内心鲜血淋漓。
“唉!不是。”水牛实在说不过燕裘,干脆认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啦,下次不犯了。”
燕裘抿起唇,不置可否。
作为旁观者的苏奕雷和罗伯特一脸不敢置信,一个是领教过吴水牛那股犟劲,而另一个则坚信那么有魄力的男孩不应该是个好说话的小乖乖。
可为什么眼镜仔温顺如绵羊呢?
吴水牛耷着脑袋思考如何增加儿子的好感,也没有注意周边目光,而燕裘倒注意到了,但他不准备解释。修长手指支卢眼镜,燕裘擒着微笑,云淡风轻似的从容,好像刚才放狠话的另有其人,他温声说:“那么,水牛,我和苏教授及罗伯特先生是有话要谈,你能给我看门吗?”
“啊?可以啊。”水牛愣愣地应着,心想着一定要贴在门板上偷听。
燕裘笑的如沐春风:“不是在这里,回去原来的包厢里。”
“嘎?”
是的,他们回去了。
吴水牛被左右护法挟着守在包厢门外,左边是之前被他忽悠进厕所里关着的大汉,右边是一年轻人,看衣着也是罗伯特的人,水牛双目无神地扫过舞池,在那炫目彩灯及激情劲乐引导之下,各式面具男女纵情摆动身体,热力四射,而在灯光黯淡的角落甚至有人在拥吻或者做更深一层的有色动作。
可这些都没有偷听那三人讲话重要呀。
水牛唇角微微抽搐着,暗忖:他大爷的,真是聪明绝顶了,呜……儿子,老子该拿你怎么办?
吴水牛目有泪光,差点老泪纵横,看看左右护法,他心里又开始想鬼点子。
“我想上洗水间。”
“再忍忍。”大汉咬牙切齿地说。
“忍不住了,要尿湿裤子。”
“……”右边的年轻人噗哧一声掩嘴偷笑,他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一杯红酒却把酒液倒到昂贵地毯上,反手将空杯递给吴水牛,而后捏起餐巾,笑容可掬地说:“给,还有这个遮着,当然,你可以背过身去完成。”
吴水牛愣怔地来回看着手上的东西,立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恨不得砸破杯子割了这小子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