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瞠目,嘀咕:“得了吧,我都不知道嚷了多少次不要了。”
司机差点把脑袋敲上方向盘,幸好自制力够强,没有酿成惨剧,但脸上表情已经够精彩了。
强忍住扶额的冲动,阮元沛重叹:“下次在点火前说明,不然就是柳下惠也停不住。”
水牛啐了一起,扭过脸去,不让对方看他脸红的尴尬模样。
的确是,自从开荤后,男人又停职闲赋家中,同居的二人经常因小小情况擦枪走火,大白天就干起那档事,精力充沛的两头男禽兽扭在一起,缓过气已经是第二天天亮,放荡成这得行,要是从前得被安上防害风化的罪名,拿去沉塘了吧?
车子靠边停下,水牛解下安全带,推开门跳出车厢,拉拉B高校服的衣襟,笑对大夫人揭开谜底:“是爸爸们啦。”
们?!
大步往高级俱乐部内走,水年看够了大夫人困惑的表情,才笑嘻嘻地说:“这是秘密,我爸跟我的外父是发小,我和阿桃就是他们暗中帮忙的……这事只有我们知道啦。”
面对少年献宝似的神态,阮元沛不觉莞尔,大掌轻捏少年的后脖根,这亲昵举止换来少年带嗔的一瞥,引得他直摇头叹息……这小子总是缺乏自觉,成天勾引他也不自知。
英俊服务员迎上两位顾客,礼貌地询问,而后把二人带往餐厅深处。
燕裘被带到H市一处气派的深宅大院内,这就是燕家本家,它并不在首都。
燕家四代同堂,虽然大多子孙都因工作需要而长年在外奔跑,也不见得都住在大宅里,但大宅面积依旧大得惊人。
站在古式古香的四合院内,燕裘想起恭王府,几年前跟爸爸一起游玩过的着名景点,这地方倒是跟那里有几分神似了。
其实燕裘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更因为他住的院子里除了卫浴是最先进的,有中央空调,有投影音像配套,有声控照明系统,却竟然没有任何对外通讯的设备,电话没有,移动电话没有,电脑更是不可能存在。
环视这院子,不是华丽的牢笼吗?
他想要出门也不成,守着他的保镖说是老太爷吩咐的,他不可以与外界接触。
这时候,他终于确定自己被禁锢了。
再三要求见曾爷爷,终于在今天如愿以偿,可是他每每才开口,却遭到老从手势指示而噤声,只能看着老人家慢条斯理地修剪那盆生势磅礴的风景松,甚至得不到邀请进入花架下,直楞楞的站在烈日下暴晒。
老人是有意的,燕裘明白,底子里遗传自燕十六的那股犟劲不允许他示弱,于是一声不吭地直立着,任由互辣阳光把他白皙的皮肤晒得通红,汗如雨下。
燕裘想到入学时候的军训,也有过这么一趟经历。
他熬得住,他没有表面那么娇贵。
终于,老人搁下花剪,回头瞟向神情淡漠的曾孙儿,淡淡地哼了一声,接过佣人递上的龙井润了润喉,扔下一句:“有话就说吧。”
燕裘轻抿唇,垂眸往地下,表现出尊敬的神态:“太爷爷,房间里没有电话和网络,我之前报考了B大,要跟班主任联络才能了解情况。”
燕老搁下青花瓷杯,审视自个重孙,着实是没看出跟自个孙子十六的模样,倒是跟宋家那小妞一个得行,再加上他听来了一些状况,心里对燕裘就是生不起喜爱来。
“B大?倒是不错的学府,但我自有更好的安排,你就不用费心。燕裘呐……太爷爷一直没在你身边,你过去犯的错就不追究了,可你以后就得洗心革面,过去交的那些不正不经的坏分子,得彻底地断掉,太爷爷会给你找适合的朋友。”
“……”燕裘不语,心中却冷得刺痛。
他不辩解是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爸爸,说不通的,何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