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都这么说,莫名还是犹豫,于是他注视着莫惑,沉默了。
见他拖拖拉拉,嫣鸠冷笑:“罢了,你既不舍得他,那就让我独自去罢了。反正我死后不要埋在那片嫣鸠林里面,你把我烧成灰烬,以后再带出堇萝,洒在外头吧。哪都好,只不在堇萝。”
似负气又似认真的话掷落,嫣鸠果真转身独自赴约去。
莫名捉住他的手臂,也似负气:“好,很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家都看着他,准备看他有什么说法,多以为他妥协,但顾君初却不这么以为,见莫名笑意盎然,他只认为这人肯定又要出馊主意。
果然,莫名指指莫惑:“来吧,将顾君初化妆成我的模样,让他陪嫣鸠进宫,我不去了。”
果然馊主意……难道他就看不清楚吗?顾君初不在意王宫或这里,只是想保护他而已。莫惑突然叹气,对顾君初点点头:“请你们将他架走吧。”
“什么!”
莫名还未反应过来,顾君初和嫣鸠果真把他架走了,莫名的抗议声响直到远远还传来。
莫惑说让莫名去,心里却想让莫名留下来。然而大局为重,他等到声音消去以后就关上门。
心思絮乱,莫惑决定不去想皇宫之行,开始全神贯注地整理桌上账本。只从账本上看,莫惑就觉顾君初的家势也不容小觑,顾家和茶家合作不过几月,已然将茶行开遍堇萝大小城镇,下的本钱也不是小数目。
为了让自己平静,莫惑全副心神都摆进去了,把每一笔账都看得清楚仔细。就在忘我的时候,门外传来喧哗,有人在骂,说什么顾君初轻率之类的话。随即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衣着褴褛的人,蓬头垢面的,像是乞儿。
莫惑与那人四目相对,那人瞪着眼睛:“咦?好香。”
“咦?”香?莫惑可是半丝香味都嗅不出来。
看到怪人越凑越近,莫惑轻叹,只觉留在这茶庄也不是什么安逸的好地方。盼望那三人的皇宫之行尽快结束便是。
而此时莫名的马车已经进入皇宫,打从莫名被架上车以后,他已经生了近半个时辰的气。因为眼前这两人竟然妄故他的意愿,强迫他。
冷冷地瞅他们俩一眼,莫名的眼神是这么表示的:你们等着瞧吧。
顾君初没当一回事,嫣鸠则因为终于扳回一城而舒心,俩人完全不把莫名的怨恨放在眼里,还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莫名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设计报复手段。比如勾引顾君初一回,然后把他铐在床边扬长而去。又或者把那些药物在嫣鸠身上实践一回,让他了解化妆与药效的区别。
千百种想法在到达御书房以后都先搁下了。
即使是女王召见他们,结果等的仍是他们,听说是因为女王事务繁忙。等到女王有空前来,他们已经候上差不多半个时辰,离午饭时间也不远了。
结果女王见着莫名和顾君初都来了,就邀请他们共同进餐,一副不准备迅速完事的模样。莫名不禁腹悱:女王不是日理万机吗?现在就有空折腾?
更让他不满的还有嫣鸠的异样,打从面见女王以来,这个唯恐天下不乱,偶然放纵得有点放荡的嫣鸠却噤若寒蝉,那副乖乖听话的模样,还真让人看不惯。等吃过饭,女王仍没有停止的意思,尽是闲话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偶尔又丢着他们自行批阅奏折。
莫名与顾君初对看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耐与困惑。莫名想了想,乘着女王看奏折的空当,他挨近嫣鸠:“要不你装作昏倒,那我们就有借口脱身了。”
嫣鸠蓦地皱眉,瞄向莫名:“怎么不是你装,装病一向是你的强项。”
莫名摇着扇子,温和一笑:“我现在看上去比你强。”
“……”这家伙,嫣鸠抚额失笑。而后凑近莫名,俩人就差那到一指的距离了,他低喃:“我现在想吻你,如果你再不退回去,我就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