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牙看一行人离开正厅,想跟上却被蛇师拉住。
“龠?”
“你先回房间去,一会他们就好。”
“不我要去。”
“……”
“我!一定要去,无论如何。”离牙坚定地看着蛇师。最后蛇师叹了口气,拉着离牙向房间方向走去。没有办法,他可以拒绝何人,却很难去拒绝离牙。
房间里的人已经等着,这次哚雅在,他已经把需要的药料调制好。
“我的方法救这四个人只需要你的一碗血再加上这些就得了。”
“要是你调制解药要多久。”
“这解药主要的用料要准备,再加上我的魔法最快也得两年。”
哦!比我快上六年嘛,蛇师嘴角微勾:“果然是以白魔法著名的十二巫。”
“所以你只要让他们等两年就好。”哚雅不放弃说服蛇师,可是蛇师却勾起嘴角笑着从袖中溜出一把龙头匕首来。
两指划过刀刃表面,蓝色的火艳烧过刀锋。然后刀尖对准左胸。
“啊——”离牙惊呼,他认得这匕首,他听说过,能杀死巫,能刺碎人的灵魂。
一只手挡住要冲过去的离牙,离牙转头望进一双冰冷的银眸,硬生生地定住了,心里打了一激凌……他从不知道这人会有这么冷的眼神。
“你不要防碍他,只有这匕首能放他的心血,而且他被刺了也不会死。”考基冷冷地挡住离牙,不让他前进半步。他不会让任何人防碍蛇师放血的,就像他一早就有觉悟,若蛇师不愿意放血救夜鹰,那么他就动手“帮”蛇师放血一样。
在考基挡住离牙时,那黑色的刀锋已经无声无息地没进蛇师的心口,红色的液体自龙头的手柄溢出,落在白色的瓷碗里格外刺眼。蛇师却像被刺的人不是他般,眉头也不皱一个,直直地盯着血装满一碗,把碗交给哚雅再利落地把刺胸前的匕首取下。
直到这一刻,离牙推开了考基的手,冲过去挽扶蛇师,蛇师回他一个安抚的笑。
“没关系,我不会倒下来。”
待看清离牙的表情以后,蛇师没有再笑,因为离牙听了他的话,只是一个劲抿着唇不作声。离牙不理会屋里的人,把蛇师扶到外室的太妃椅坐下,取来药品,拉开蛇师的衣服,盯着那平整的伤口,那血依然溢出的伤口,离牙傻气地用抖的手捂着那伤口想止住血,却怎么也不成功。蛇师叹了口气,自己点住几个穴位止血。
离牙眨眨眼,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却依然不发一声,取来棉布绷带沾着药物细心地包扎着。
感觉到那温温的水滴落在他腿上,蛇师竟觉得这几滴泪如灸烧般痛。蛇师叹了口气,伸手去抹那眼框溜下的泪:“别哭,我真的没事。”
“……你”因哭泣而吵哑的声音听起来不真切,让人以为是幻觉。
“嗯?”
“那次救我们,一共弄了多少次?”不——不要是他想的那样。怀着最后的一丝希企,离牙在心中狂呼,纵使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一共五个人,而我并没有哚雅的才能。”
“……”答案……已经得到,总共五次。“你会死吗?若果你再放五次。”
“……”想骗离牙,可是他骗不了的,一直都这样,离牙总能知道他的心,所以他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会的,若要救回他们全部,那么我会死。”
以他现在的身体,要救回他们全部,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用放五次,就放四次血,他也一样绝对会死。
包扎的手一顿,仿佛抖得更厉害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始动。只是这一次的沉默很长时间,直到把胸口包扎好。离牙轻抚那已经染出一丝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