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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跟她吵的,”云浓一本正经地向她传授经验,“一旦打嘴仗,闹到太太、老太太面前,你必然是会吃亏。就该从一开始搬出大佛,堵了她的嘴,就完事了。”
云浓在宫中时,是见过妃嫔们拌嘴对峙的,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妹妹可是对皇上皇后太后不敬?”,亦或是“姐姐分明是没把祖宗规矩放在眼里!”。
她没学到什么好的,狐假虎威倒是学了个八|九成,拿来堵徐思蕊这种小姑娘百试不爽。
徐思巧连连点头,将她这话给记下,而后又好奇道:“姐姐怎么知道武帝年间的事?”
“早年在钱塘时,听人提过。”云浓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了过去。
及至到了庄子,徐思巧像是出笼的雀鸟似的,令侍女去安置行李,自己则拉着云浓四处转去。
庄子上的景致与京中大不相同,偶尔还能遇上三两个下地的农人,徐思巧看什么都觉着新奇,云浓也不常见这些,兴致勃勃地随她四下看。
此处有几株大槐树,只可惜来得略早了些,还没到开花的时候。
徐思巧失望道:“看来今年是吃不着新鲜的槐花了。”
“这也不算什么事,改明儿结了槐花,让人送些来就是。”云浓漫不经心道。
徐思巧摇了摇头:“旁人都不要,我若是去提,怕是要觉着我娇气。”
“那就不从这要,让阿菱帮着留意,送些到府中就是。”云浓笑道,“横竖不过是花几两银子的事,哪值得去费心愁啊。”
徐思巧被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感染,笑了声,而后又道:“怪不得你这么爱银钱,的确是用处大得很。”
两人在外边留了半晌方才回去,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出了门,云浓吃了些饭菜,便歇息去了。
云浓有些择席,刚到一个地方入睡很难,因而并没歇好,第二日也有些无精打采的。但为了不扫兴,还是同着徐家姊妹放纸鸢去了。
只不过她玩了没多久,便将纸鸢给了翠翘,自己在树下打盹。
她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翠翘给小声叫醒了。
“怎么?”云浓揉了揉眼,迷迷糊糊问道,“要回去了?”
翠翘压低了声音,语气很是急促,提醒道:“姑娘快行礼,是景宁长公主。”
云浓还以为是遇着什么贵人,及至听到景宁的名字后,反倒松了口气,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众人或担忧或幸灾乐祸地看着,却只见景宁长公主非但没有为着这怠慢动怒,还态度温和地邀云浓到自己别院去小住,为自己调香。
云浓笑着应了下来,向徐思巧嘱咐了句,便随着景宁离开了。
连理由都省了。
毕竟长公主相召,谁敢不从?
第16章
云浓恭恭敬敬地随景宁上了马车,一放帘子,便没了正形,活似没了筋骨似的倚在那里。
她仍旧有些犯困,眼皮半睁不睁的,眼中还盈着点水光。
以她二人的关系,并不会计较什么尊卑礼仪,景宁见着她这懒散的模样反而觉着亲切,笑问道:“你这模样,想是昨夜又择席,没能睡好?”
云浓含糊地应了声,随后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