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收账的就应运而生,借了钱,把借据给收账的,到时间我也不过问,自有收账的上门去催收。
既不得罪人,也不用费心费力去要账,两全其美。
可这要账也不是到期了拿着借据就耀武扬威的直接上门去要。
而是提前十五,他们会派人去欠债人家里提醒一次,告诉他们欠款日期就快要到了,该还钱了。
懂事儿的或者手里有钱的大多数都会当即就还了,部分还是没钱的这十五日再想办法筹措筹措,少数耍无赖不想还或者没钱直接不还的就需要他们出手了。
陈烈酒人好,一般要是真困难没钱的,他都会多宽限些日子;像那种穷苦人家,他有时候还会垫钱给他们还,还帮他们介绍活儿。
就如陈五家就是因为地里遭了灾,实在是还不上钱了,陈烈酒垫钱帮他还的,而后带着他到处要账,慢慢的把钱还了,日子也好过了起来。
但要是遇到许大郎那种,明明有钱但就是不想还的无赖,他就不会客气了!
而像今天这种所有欠债人主动上门的还钱的情况,两个大汉还没遇到过,不知道生了什么。
许怀谦了解清楚后,颔了颔,朝坐在院中的村民问去:“你们的借据都没到期,怎么都提前来还钱了呢?”
“额……”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像是没了法子,咬牙道,“我们不还没法子呀,地里收成还不没下来,也不知道收成
咋样,家里就几间屋,要是还不上,给我们拆了,全家人都得去露宿……”
他们七嘴八舌各自诉说着,许怀谦只挑关键的听,还是陈烈酒把他家房子给拆了惹出来的事。
陈烈酒拆他家房子是不想让大房一家白占便宜,但在村里人和外村人看来,就是陈烈酒恶霸性子上来了。
欠他的钱,他就要抢你家的娃子当赘婿,拆你家的房子泄愤,逼得你不得不还钱。
虽说许家已经分家了,但在这个以孝为天,兄友弟恭的时代,分了家那也是一家人啊,何况现在许怀谦父母皆去世,大房还帮他操办过丧事,他入赘帮大房还债也是理所应当的。
怪就怪这陈烈酒太恶霸了,有人入赘了还不善罢甘休,还要强拆人房子的。
乡下人值钱的也只有田地房子了,许家这是有多余的房子拆,他们可没有啊,这要是还不上钱被陈烈酒拆了,一家人只能冻死在外面了。
想来想去,夜不能寐,最后全家人决定家里有什么还什么,先把钱还了再说,万一地里收成不好,也能让陈烈酒宽容一二。
许怀谦清楚后,看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土灰色麻衣,脚下的布鞋穿烂了露着脚趾都舍不得扔,这还算好点的,更多的是穿着草鞋,打赤脚的,脚底板都有厚厚的一层硬茧。
知道他们都是穷苦人家,被陈烈酒去要账拆房子给吓到了。
“我家烈酒拆房子不是为了逼许家还钱,”许怀谦向他们解释,“他是为我拆的。”
“为你拆的?”一群人不解。
“嗯,”许怀谦点头,“许家大房欠钱不还,想拿我抵债,霸占我的房产,我家烈酒看不下去了这才替我拆了房子。”
陈烈酒拆房子的消息传得这么快,还都是说他不好的话,许怀谦不相信这里没有许家大房的手笔,一个敢欠钱不还,拿亲孙子、亲侄儿抵债的一家人,能这么善罢甘休了?
动动嘴皮子,模糊一下信息,煽动村民畏惧他,给陈烈酒找点不大不小的麻烦,又废不了什么功夫。
“这……”
果然许怀谦这一解释,不少人都犹豫了,只知道陈烈酒凶悍,要账还带拆人房子,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些隐情。
“我是自愿入赘到陈家的,跟我那大伯一家可没什么关系,他们霸占我的房产没给我打一声招呼,明明有钱还欠我家烈酒的钱不还,我家烈酒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许怀谦诉说着事实,也不刻意去为陈烈酒解释什么,在乡下做收账生意,还是有点威名好。
“他不会因为你们家欠了钱去要账还拆你们的房子,但也不会因为你们还不上钱而手软,所以大家放心,该怎样就怎样。”
“这……”
大家你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