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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秦爱岚却莫名松了口,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知晓自己的身份?
不过,反正他们即将朝夕相对,他此刻是否知晓已无关紧要,今日不知,明日也是会相识的……
陈管事懵了一下,也不懂秦爱岚为何不立下欠条。
但秦家得罪不起,眼前这冷着脸的小少年也算个贵客,春风楼本就是做买卖的,没必要处处结仇。这事若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也是他们春风楼的造化。
至于秦爱岚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个奇怪的让步,陈管事也不想多问,毕竟真闹起来,春风楼也捞不到半点好处。
“既然秦公子作保,那小的便不多此一举了。”陈管事和气笑道。
“那便放他们走吧!”
秦爱岚对陈管事说完,又转头看向少年。只见少年眉间神色迟疑不定,碰触到自己的视线,少年便忙别过头,但那明眸里闪过的嫌恶之情却没有逃过秦爱岚的眼睛。
不过,少年也没敢再停留,转身便离去。
他的背挺得很直,步伐看似从容,实则透着一丝急躁。
凌风紧跟在少年身后,直到出了门口,才利索地把宝剑收回剑鞘。
秦爱岚目送少年离去,脸颊上传来的火辣痛感让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果真是朵带刺的花!
让人想拔掉他身上的刺!
等着看热闹的人没想到竟这样和平收场,纳闷之余也不免失望;但谁也不敢去惹秦爱岚,没一会儿众人便纷纷散去。
秦爱岚转过身,见他们带来的随从都狼狈至极,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也没再说什么。
陈管事倒是机灵,连忙吩咐手下将冯安达等人扶到雅间去。
没一会儿,春风楼便将大夫也请了过来。
冯安达几人不知秦爱岚为何放走少年,第一次觉得秦爱岚这人陌生至极,但眼前这个人又偏偏就是秦爱岚。
冯安达受了少年的屈辱,此时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不敢质疑秦爱岚。正好那大夫的药碰到冯安达的痛处,冯安达立马发脾气:“死老头,给我轻点,信不信劳资砍了你的头……”
那大夫战战兢兢给几人检查了伤势,开了些药便匆匆离开。
秦爱岚动动脚趾头都晓得冯安达肯定不爽,但他此时还不宜跟这些人闹翻,便道:“我知你们心有不服,但刚才到底是谁先挑起的事端?”
冯安达不知秦爱岚之意,但他被羞辱得最惨,性子也最急,欲开口辩解,秦爱岚却冷冷打断了:“四弟可得凭良心回答。”
冯安达没想秦爱岚今日这般较真,不敢造次,只得回道:“大哥,我不过是看那小子长得漂亮,找他玩玩而已,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必要把我折辱成这样,嘶……”
冯安达被打到门牙,嘴巴一动便是一阵钝痛,口水还不受控制地直流,看得一旁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四弟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在这春风楼,如果没有这么多人看热闹,你们想怎么闹倒也无所谓。只是今晚众多双眼睛都盯着,四弟若还是不知场合胡闹,那情况就大不一样。当朝禁龙阳之好,四弟想必知晓,今天这事先不说谁对谁错,光凭这个把柄闹到衙门去,四弟也是理亏的一方。”秦爱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