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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萧宓以外,还有好几个贵妇人在楼上。时下的贵妇人,出门的机会不太多,能去的场所也有限,天香阁这样的地方并不会令人坠了身份,因此经常会有贵妇人光顾。
萧宓转了一两个时辰,对现有的产品和目标群体都有了一定了解,正准备离开,走到楼梯口却听到楼下有喧闹声。
下面做平民生意,上头接待的人却非富即贵,因此天香阁的隔音做得非常好,萧宓也是走出来才听到。
“这是发生了何事?”萧宓问道。
女伙计赶紧下去问,一会儿便上来跟萧宓汇报:“回少东家,楼下有客人晕倒了,说是中风!我们请了杏林堂的吴大夫来,那吴大夫一看是中风,也不敢动手医治了!那家人泼皮得很,怕被赖上呢——吴大夫来时,那妇人的儿子正在闹,说是闻了我们家的胭脂才中了风!”
中风,在当下基本是没得治的,一旦发了,轻则瘫痪,重则死亡。在店面发生这种事,真是十分晦气。
那吴大夫见多了各种泼皮无赖,一见那家人的形状,便连方子都不愿意下。
“我下去看看。”萧宓拿过朱桃手里的纱帽戴在了头上,让朱桃和萧粲留在楼上,便转身下了楼梯。
一下去,便见好些人围在一起,中间有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正在地上打滚干嚎:“你们这黑店,卖的毒胭脂毒死了我阿娘!你们要赔命!必须赔命!”
萧家是有口皆碑的仁商,即使面对这样的泼皮无赖,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有太强硬的措施,掌柜正在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
伙计分开人群,萧宓走了进去。
“你阿娘还有救!可你若再闹下去,那就说不定了!”萧宓提高了声音道,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
那壮汉闻言,撒泼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一个翻身爬起来,大嗓门问道:“你这小娘子莫不是诓我,刚刚那大夫都说不能救了!你一区区女子还能治得好?”
眼下女子行医的不是没有,但多是治疗一些男大夫不方便看的妇人私密病症,总体医术水平不高。
掌柜看着萧宓,有些着急,却又不好出声阻止,毕竟店面上人杂,也不知是否有居心叵测之辈,怕暴露了身份引来危险。
萧宓上前去给那地上的老妇人把了脉,溢血性中风,“左右都是不治之症了,何不让我试试?”
那吴大夫还没走,听得萧宓这话,也挤了进来,这位花白了胡子的干瘦老头劈头盖脸道:“你这小女子,试什么试,这可是中风!哪有治得好的!别凭白惹一身麻烦!”
这话语气很凶,却是出于好意。萧宓自然不会生气,暗暗赞许道,这位吴大夫倒是个善心人。
“多谢您的提醒!能把您药箱里的银针借我用用么?”萧宓真心实意地道谢。
吴大夫见她不听劝,赌气似的把药箱塞给她:“年轻人,吃了亏才知道后悔!”
萧宓笑笑,也不再辩解,让伙计和掌柜把人群疏散开一些留出可通风的空间,然后取出药箱里的银针,开始给那地上的老妇人施针。
眼见她在老妇人太阳穴附近下针,围观人群一阵惊呼,这也太大胆了!那可是太阳穴,一个不注意要死人的!
一会儿见着一粒粒血珠从太阳穴处透出来,又是一阵惊呼。
那先前撒泼打滚的壮汉见状,也恶形恶状道:“你在我阿娘太阳穴上扎针,我阿娘若死了,你也要赔命!”
萧宓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各种声音,专心致志地施针。
一刻钟之后,开始收针。此时那老妇人脸上,胸口,都有许多血渍,先前脸上胀出来的青紫色却明显退了下去。
萧宓把银针收好,放进药箱,拿出一叠纸,开始写药方,那老妇人暂时是没有危险了,可她会中风,却是身体长期累积的沉疴导致的,还需要后续调理。
“照这方子上头,给你阿娘吃上一月,以后饮食多素少荤。”萧宓把方子递到了壮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