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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顿酒便是一场鸿门宴了。”陶恒撑着下颌,慢悠悠问她。
她满意的笑容跃然于颊,“当然。这酒里掺了迷。药,你很快就会睡过去的。等你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陶恒煞有介事地看着她自以为是,“就算我与李澄有染,宇文护就一定会娶你吗。”
“这件事就不用劳烦你操心了。我当然也会按照此事一般如法炮制了。”曼陀一怔,却迅速想出应对之策反击。
她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当宇文护是什么好人吗。难道仅仅是夺了你的清白就会为你负责?”真是无稽之谈,天方夜谭了。
曼陀哑口无言,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却还是气势十足,“那又如何,只要此事一成,李澄便娶不了伽罗,你也嫁不了宇文护。到头来还是我赢了。”她呵呵笑了几声。
陶恒自顾自给自己斟起酒来,“可你不觉得,你下了迷。药的酒,我已经喝了很多了,为什么还没有昏睡呢。”她当着曼陀的面再一次一饮而尽,狐狸眼却仍是清澈地盯着她。
独孤曼陀瞪大双眼,心中划过一丝恐惧。同那日在猎场跌进陷坑时一样的不可置信。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才拿起酒壶,掀开酒盖,一阵清香钻入她的鼻尖,酒壶一时脱手落了地,残留的酒水溅了一地。而独孤曼陀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陶恒看着她,薄唇微启。“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突然房门被推开,宇文护目光凌厉地落在躺倒于地上的独孤曼陀身上。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席上吗。”陶恒不明所以。却看见杪夏候在他身后以及唯唯诺诺低头不敢言的秋词。霎时她便懂了。
宇文护叉腰反问她,“怎么处置。还是干脆杀了省心省事。”
“你还想不想娶我了。”陶恒瞪他一眼,质问着。
他只好乖乖闭嘴不发表意见,但周身还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愤怒气息,杪夏赶紧站回自己姑娘身后,这位姑爷可不好惹。
陶恒推开他,问着秋词,听她把独孤曼陀所预备的计划悉数道来。
秋词还算聪慧,等全盘托出后便向她和宇文护求了个恩典。原来她与自己的表哥有私情,已有了身孕。但此事被曼陀知晓,便算作把柄。她才会帮着曼陀做此等事的。但她更知道,若此事真的如二姑娘所愿,那她定是不能活的。所以她才会告诉杪夏,让她赶紧去找太师阻止这件事。
杪夏却听得心惊,她们可是亲姐妹呀,二姑娘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来对付自己的妹妹呢。这也太,太过分了吧。
宇文护又要说话,就受到陶恒的一记眼刀,只好又压下话头。这种女人,杀了干净!他眼底的杀气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欲要致曼陀与死地。
陶恒倒也不是心软之人,只是看在阿爹的面子上,多少留她一命。但至于其他的,她可不管。
“既然她想要迷晕我,又在李澄房中留下字条要他来找我,并还想在我的屋子里摆上迷香。那么就按照她的计划来吧。”陶恒眉眼一挑,说着。
“恒儿!”宇文护关心则乱,品不出她的意图。但后转念一想,才了然于心。“自作自受,作茧自缚。倒是可怜李澄了。”
而杪夏却不明白其中缘由,扯着陶恒的袖子担忧。“姑娘,你既然都知道二姑娘的奸计,你怎么还上赶着上当啊。”
“真是笨死了。我现在又没有昏迷,怎么会按照她所计划的来呢。现在可知李澄一定会来我屋,总要有个昏迷的人让他轻薄吧。”陶恒指了指地上的曼陀,示意她。
“噢,我明白了。那还真是便宜二姑娘了。”杪夏努努嘴,说得还算客气。
第二日,只听见陶恒屋里传来一声惊叫。大家纷纷跑去查看,却看见李昞和曼陀衣衫不整地睡在一处。
独孤信先忙让杨坚和李澄暂且离开,而曼陀也由奶娘小心带回房中了。她临走前目光如刀狠狠地落在陶恒身上,止不住流泪哭泣。
伽罗紧皱眉头,一个劲儿地问着陶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知道内情的陶恒与杪夏却也着实不解。
等人渐渐散去,杪夏才敢开口。
“姑,姑娘。不,不应该是李公子吗?怎么,怎么会成了李老爷?”杪夏可还记得二姑娘方才的眼神,恨不得剜了她们。
这件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陶恒也难得面色沉重。难道是秋词骗了他们?可看她言辞恳切的模样也不似骗人啊。还是说独孤曼陀有所保留?
不可能,这事有关声誉,独孤曼陀到底该也不会这么狠。
“杪夏,你去查下昨日宴席之后李家父子的事。”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陶恒忙吩咐她去办。杪夏也不敢怠慢,抬腿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