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许他们之间经历过的,要比她想象中深刻得多。
她好像相通一些事,心中瞬间痛快起来。
郝婉青抬头瞧了他一眼,这孩子的目光要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她一皱眉,抬抬下巴:“胡萝卜削完了吗?”
“……快了。”
“别在我这儿絮絮叨叨了,活儿还多着呢。”
“那……”
郝婉青把切好的肉片放入盘中:“你们随便吧,我懒得管。”
终于等到郝婉青松口,陈准也顾不上她是心甘情愿还是言不由衷,他拉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直接改口:“谢谢妈。”
郝婉青:“……”
。
这天下午,陈准又带着许康去医院透了次析,回来时,已经四点半。
冬日天短,窗外已经由明转暗。
对面万家灯火,尤其今天,窗前都挂着大红灯笼,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许岁把自家阳台的灯笼也点亮,窗框四周还有不断闪烁的节日彩灯增加气氛。
她手肘撑着窗台,吸了口干冷的空气,见远处驶来一列火车,青烟穿梭在干枯的树木间。
陈准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看什么呢?”
许岁抬抬下巴:“今天是除夕,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在值班。”
陈准问:“许伯年轻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许岁点头:“我爸是铁路工,有一年我和妈妈就是陪他在他们工务段过的除夕。好像是我八九岁的那年,还听说有火车压死一个流浪汉,他的衣裤帽子就扔在工务段围墙外面的垃圾堆。”她撑着下巴,看向陈准:“那一晚我是在恐惧中度过的,所以记忆犹新。”
“你不傻大胆么?”
“那才多小,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怎么能不怕。”
“现在呢?”陈准问。
“好一些了。”
两人只是随便聊聊,又觉得在喜庆的日子里聊这个话题不吉利,便说起别的。
陈准捏了捏她搭在胳膊下的小手指:“我初三回基地值班,你去不去?”
“值几天?”
“大概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