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封永宁侯,乃是一位叫洛渊的中年男子。”
七七怔住,洛渊?洛父的名字?“许是重名?”
凌昭见她如此,不再多提:“我叫人为那位永宁侯画幅画像,用不了多久,便该送过来了。”
七七听了这话,不由抿唇。从她个人角度来说,管是不是那人,她都没所谓。寻亲的事情不了了之,她也不曾再催过。因为她知道,洛父没死,还干了些大事。可凌昭不知,所以依旧一直安排人为这件事奔波。
如今有了线索,她这边要是说不管了,到是有些对不住那些为此而辛苦奔波的人们。
“若当真是,咱们难道还要进京?”七七皱眉,马车一坐老长时间,她是拒绝的。
“看你的心意,若是不想去,也可不去。”凌昭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不会强求:“只是,若当真是,只怕便是你不去,他也会来接你。”男子封侯拜相,图得就是光宗耀主,封妻荫子。七七是他唯一的女儿,如今他富贵荣华,又怎么会放任独女在外面流浪?
七七抿了下唇:“那就到时再说吧。”这个她更加拒绝了。只由原身的下场,她对这个父亲就不太喜欢。别说他当个侯爷,便是他当了皇帝,给她个公主当当,难道就能抹消曾经?此世的人许是不会在意,可在她这里,却是过不去的。毕竟,一条命横在中间。
她看向凌昭,不知他能否接受她这样的离经叛道。她的行为,可以算是怨恨生父,乃大不孝的行为。他,大概是接受不了的吧。
“便是有消息,也还要些日子。”七七干脆撇开这个话题:“皇上登基,那皇后是谁?”
凌昭见她如此,也就顺势转了话题。新皇后的问题,他们其实都不感兴趣,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转向别处。
说着说着,便说到原来的季家。
虽然换了皇帝,可在凌昭的操作下,季家还是进了京。
谁知离得远了,关于他家的消息,反而变多了。
这一家人进京之后,待遇跟七七所希望的一样。金陵知府这个官丢了。京中这次到是死了不少人,哪怕皇帝大封百官,也还是有不少空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能力的,以前坐冷板凳的几乎都入了职。偏这位季大人,不知花了多少钱,走了多少门路,却始终被冷悬在那儿,京官谋不上,外放也补不上缺。彻底闲置了!
不说那位季大人如何忧愁,季夫人又如何烦恼,只说那位季公子,季状元。
经历了一场兵变,直面大军之后还能活下来,他的运气可以算得上非常好了。可惜,这样的好并不是他想要的。
这个时代做官,不但要会读书,长得还不能有问题。别说他断了一条胳膊,便是稍有些瑕疵,那都别想进殿堂。少了一只胳膊,还偏偏是右胳膊,他以后连拿笔写字都不行了,还怎么当官?
辛苦十几年,如今落得一场空,他的痛苦绝望就不说了。偏生这时候,那位王鸾儿姑娘又回来了。
兵变时,庵中遭了贼子,死了的,被掳的。她的运气到底不俗,逃了,还逃回了京,虽然吃了不少苦,可到底平安到了家。
王相对她态度冷淡之极,一个败坏门风的女儿,他恨不能她死在外面,根本不想认。
可人回来了,又不能打死她。有心不让她进门,又怕她闹,到时更加难看。便干脆放了进来,分了最偏僻的小院,关着她,粗茶淡饭,还让人看着她。想着若是改了,等过些日子,远远的嫁了,全了一场父女之情。若是不改,关上一辈子,也省得她出去再生祸害。
按说这般下来,她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可偏偏这位就有这能耐,她也没去祸害别人,就是跟季状元又勾搭上了。季状元正处于颓废苦闷的状态,遇到王鸾儿……两人算是同病相怜,凑到一起十分有话说。说到兴起,还弄了酒来,想要一醉解千愁……结果愁没解,到是彼此衣衫尽解。
这两人行事不密,被王大姑娘,季少夫人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