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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说完之后,她才对着廖宜欢说道:“郭家和别家不同,不论是郭阁老还是郭大人夫妇,都是真心疼爱郭姐姐的,否则之前出了温家那事情之后,他们早就逼着郭姐姐与别人定亲来撇清郭家了。”
“可是你看,郭夫人虽然说是替郭姐姐寻了人家,却也没逼着郭姐姐非要答应下来,如果他们真是想要用儿女亲事才攀亲的话,怕是早就逼着郭姐姐嫁人了,又哪还能等到今天?”
廖宜欢只是性子直却不是笨蛋,她听着冯乔的话就知道自己误会了郭家的人。
她蹲坐在一旁,有些讪讪道:“可是就这么放了李萱芸她们了?”
“昨天去了那么多人,她们害思思受伤不说,还那么诋毁她…我知道冯二叔跟那些人都打过招呼,可是这京里头哪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的,就那些夫人小姐那般碎嘴的样子,昨儿个的事情怕是早就传出去了,思思以后该怎么办?”
冯乔闻言一时无言,这事情她何尝不担心。
昨天受害的是郭聆思,可被败了名声的,也同样还是郭聆思。
不管郭聆思以前到底和温禄弦有没有过什么,可昨天这事儿出了之后,郭聆思身上就背着个抢人家夫婿的名头。
即使她们知道林家的事情跟郭聆思无关,即使知道郭聆思从头到尾都没机会说话,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温家和林家的那桩事情,可是在别人眼里都只会觉得,郭聆思和温禄弦不清不楚,甚至若不是郭聆思自身有误,又怎么会招得李萱芸对付她。
这世道就是如此,有时候明明是受害者,到头来却遭人指摘,而人云亦云之下,又有多少人愿意探究这其中的真假,有多少人相信郭聆思是无辜?
冯乔小脸上染上了阴霾,心中对挑起这事端的温禄弦更加厌恶。
若不是他那么一闹,郭聆思何至于如此?
廖宜欢显然也和冯乔想到了一块儿去,她狠狠捏了捏全头说道:“说到底都怪那个姓温的,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不该听思思的,该狠狠往死里抽他,他自己不要脸了就算了,还这般连累思思。”
“温家那头也是,我就不信他们不知道温禄弦干的这破事,就这么眼睁睁任由温禄弦折腾,我看他们就是成心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简直没一个好东西!”
冯乔闻言抿抿嘴角:“好了,别说他了,特别是见着郭姐姐以后,别在她面前提起温家的事情。”
“咱们还去郭家啊?”
“干嘛不去,你不是要去看郭姐姐吗,刚才又拉又拽的,让我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廖宜欢对着冯乔的眼睛,见她披风下穿着的不像外出时该穿着的,绣着黄色锦鲤的短褂袄,下面为了舒服套着棉裙,脖子上毛茸茸的围脖旁边还挂着耳朵,一看就是在家中穿着玩的。
她轻咳一声,有些讪讪道:“我这不是怕思思受委屈吗,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冯乔见她那样子,顿时就被逗笑了,廖宜欢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让她恍然间仿佛见到了犯了错的大毛,她忍不住噗哧笑道:“行了吧你,这都快到了,还回去干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外人,直接去郭府吧。”
马车到了郭家的时候,廖宜欢扶着冯乔下来后,就见到郭家外面已经停着几辆马车。
马车看着挺华贵的,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车前的小厮也穿着整齐。
冯乔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就跟着廖宜欢朝着郭府内走去。
冯蕲州和郭崇真本就是忘年交,两家关系也一直要好,冯乔以往少来郭家,所以郭家的下人大多都认得冯蕲州膝下这根独苗苗,见到冯乔和镇远侯府家的小姐过府时,管家连忙就吩咐下人将两人引进了府,直接带去了郭聆思那边,另外一边则是去禀报郭夫人。
冯乔对郭家的地形还算熟悉,她一边带着廖宜欢,跟着前面的小丫鬟朝着郭聆思的住处走去,一边随口问道:“郭姐姐还好吗?”
引路的小丫鬟连忙说道:“回冯小姐,三小姐一直都在屋中养着,具体如何奴婢也不知道。”
冯乔闻言便没再问,想想郭夫人那性子,怕也不会容许下人议论郭聆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