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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世子…”
“不叫我世叔了?”
冯乔噎住片刻,正想说话,却不想就见到廖楚修熟练的将锦帕缠绕在她手腕上的伤口处,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包扎的时候神情格外专注,明明嘴里毒舌依旧,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那锦帕缠绕过去竟是没感觉到丝毫疼痛。
冯乔突然才发现,眼前这男人的眼睛好看的过分,眼形稍长,眼尾略弯,瞳仁漆黑眼白却少,好像多看几眼便会溺毙其中似得…
廖楚修手指灵活的将锦帕两端系在一起打了个活结,这才将冯乔的衣袖放了下来,开口道:“腕上的伤口不深,先暂时止血,等你回去之后记得让丫鬟再替你处理一下,伤口未好之前不要见水。”
“哦。”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有伤?”
“啊?”
廖楚修见冯乔有些傻乎乎的抬头看着他,粉唇微张时像是在走神,那大眼上的睫毛又长又翘,扑扇间像是扇进了他心坎里,让得他脸色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他忍不住伸手弹了她耳垂一下,没好气道:“啊什么啊,我问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往日的机灵劲哪儿去了,被那病秧子给吓傻了?”
冯乔耳朵一疼,瞬间回过神来,当察觉到自己刚才居然看廖楚修给看傻了的时候,脸上顿时跟染了胭脂似得,白玉似得耳朵红了一片。
她连忙将手抽了回来,急声道:“没有,就是不小心挂到了手腕,其他地方没伤着。”
廖楚修闻言看了眼替她处理伤口时手上不小心染上的血迹,皱眉嫌弃的甩了甩手后说道:“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在受伤的路上就是带着伤,没一回是好好的,你既然和宜欢交好,回头便让宜欢教你点简单的把式,你年龄还小,根骨虽比不得幼童,却也并非不能习武,自己学点保命的本事在手,省得是个人就能伤你。”
冯乔闻言有些心动,其实她回来这么长时间也发现了这点,她身子养的太娇,就算她已经有意锻炼却没什么大用,是个人近身便能伤她。
从临安回来后这几个月里,她受伤的次数便不少,无论是惊马那次还是郑国公府那次,若非是侥幸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如今虽说有衾九跟在身旁,可却并不代表一定就能安全,若真有人想要她性命或是衾九有个万一,凭她如今这样子,是个人便能要了她的命。
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重来一次,还没有查清楚是谁害她,还没有好好陪爹爹终老,她不想让自己一直像现在这样处于危机之中,朝夕难保。
冯乔难得诚心道:“我会求廖姐姐教我,多谢世子提点。”
廖楚修看着小姑娘难得不对他炸毛的样子只觉得稀罕,除了上次在济云寺看日出那一次,两人好像极少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而冯乔也极少能没有嫌弃的好像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浑身是刺的不让他靠近。
他轻抚着指节,看着冯乔问道:“你是怎么招惹上那病秧子的?”
冯乔没说话。
廖楚修也不恼,只看着她继续道:“你好歹也利用了我一回替你脱身,让我平白招惹上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那萧元竺虽长居忆云台,看上去不如朝中那几个得势,可他却是皇帝的心头至宝,指不定哪天萧元竺一状告到了御前,我镇远侯府就遭了秧,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