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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对容不下这个威胁留在冯乔身侧,随时有可能暴起伤人,甚至将他们父女两人置于死地。
冯乔明白冯蕲州为什么要对付萧元竺,萧元竺的心太诡谲,也太难以让人猜度,他们看不穿他的心思,甚至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种人,若是无关紧要,他们本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只可惜,萧元竺的身份和他所做的事情,注定他无法置身事外,更无法和他们安然共处。
他们和萧元竺对上,是迟早的事情。
冯乔抬头对着冯蕲州说道:“萧元竺那边,百里会配合我们,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有些担心,昨天夜里冯妍在跟昭平郡主起争执的时候,她曾经无意间提起过,萧闵远收服了北边的人,言语间还提及了席公,这才让得萧闵远神色大变。爹爹,萧闵远从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能让他这般在乎的,你说那个席公会是什么人?”
“席公?”
冯蕲州皱眉,能被称为“公”的人,大多都是身份地位极高,或是在某学之道上登顶之人,天下这种人极少,而在这京城之中,就算是一直在寒山院中执教门生遍布朝堂的柳相成,都配不上一个“公”字。
而能让萧闵远这般在意的,又能被称为“席公”的,想必绝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冯蕲州神情慎重道:“我会尽快让人去北边查探,看近来襄王府那边与北边什么人有过接触。”
只要襄王府与那人有来往,就不可能毫无痕迹留下。
此时京中情况越发紧张起来,绝容不下任何意外的存在。
冯乔跟冯蕲州说了会儿话后,就离开了书房,而冯蕲州则是忙着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那之后数日,冯乔就一直待在府中,再无外出,而每一日冯蕲州和玲玥都会给她带来朝中和外面最新的消息。
廖楚修和邵缙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十五那天夜里在兵库司纵火之人,那人是兵库司一个管理司中器械之人,被人收买之后,在兵库司里外埋了火油火线,又与防守的一个侍卫勾结,调走了防守之人,这才导致兵库司大火无人扑灭。
他们赶在那人自尽之前抓住了他,只可惜那是个硬骨头,用尽了刑罚什么都不肯招,如今奄奄一息的被关在地牢之中,而那天夜里入宫行刺之人在被抓捕之时,就自绝于当场。
当夜所有的线索便断在了此处,永贞帝得知之后气怒之下下令严查,更命邵缙将整个皇宫内卫所和禁卫军统一梳理了一次,但凡有暗中与人来往者,与人有所勾连者,与人私下泄漏宫中消息防卫主事者,尽皆下狱,宫内侍卫更替了近小半,一时间宫廷内外都是人心惶惶。
而另外一边,萧闵远吃罪永贞帝的事情果然如他们之前所料,永贞帝虽然直接将他送入了天牢,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惩处于他,反而是命人查探他与温家的事情,在得知近段时间萧闵远与温禄弦来往密切,甚至曾替温家揽下四万两银子的“烟花债”之后,龙颜大怒,下令让都察院详查襄王之事。
得知萧闵远的案子移交到了冯蕲州手中之后,岑宗光和瑞敏几人都是稳不住了,就连之前一直未曾有过大动作的韦玉春心中也焦躁起来。
萧闵远曾跟冯蕲州有过嫌隙,更因为当初临安的事情,私下里没少对冯蕲州动手。
如今萧闵远落到冯蕲州手上,冯蕲州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
襄王府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心中惶惶,瑞敏更是私下异动开始联络萧闵远所属朝臣,朝中局势越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