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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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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诧异的瞪大眼,那胆小如鼠又极易害羞的小表弟,竟做出未婚先孕这般惊天动地伤风败俗的事儿,实在让人大跌眼镜,柳瑛忙追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这我哪知道,怀孕这事儿还是偷偷听表少爷的大侍半夏说的。”蓝烟指了指房门,又提醒道:“叫公子过去问问便能知晓,你就勿要跟过去了,免得连带着挨骂。”

“坏事又不是我做的,骂我作甚?”柳瑛眯眼,脑子里仔细一琢磨,立马惊呼:“莫非跟谢芳尘有关?”

“谢芳尘?”不待蓝烟作答,苏昕络便从房里走出来,皱着眉心不悦道:“她又做了何事?还真是贼心不死!”

第27章

将大舅爷到访之事向苏昕络转述一番,是否与谢芳尘相关仅属个人猜测并未有切实证据,柳瑛只稍作提点,苏昕络闻言皱了皱眉头,转身折返回屋去,洗脸漱口又换了身衣裳,坐到榻边由蓝烟帮忙梳头,手翻到桌上堆积垒叠的云宣,微挑了挑眉,抽出张来打量了一番,抬眼看向柳瑛,嗤笑道:“是你所写?”

柳瑛脸色炯然,羞愧道:“才刚开始练,实在入不得眼,让公子见笑了。”

蓝烟伸出头来瞅了一眼,抿嘴轻笑道:“的确难看之极,怕是得练上个十年八年方能小有所成。”

柳瑛小脸立马扭曲成苦瓜状,苏昕络斜目瞟了她一下,无所谓的哼道:“字画清音阁里数之不尽,算帐又有帐房娘子,名帖荐书自有我来,倒也不指望你能怎样。”

青竹拎着鸡毛掸子懒洋洋的掸着壁柜里古董花瓶上的灰尘,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抱怨道:“本就没点女子模样,公子你又这般宠着她,便愈发的没出息了。”

“出息?谢家三小姐文采出众武功卓绝,又是太女殿下的左膀右臂,将来自是官运亨通,可谓极有出息之人,但对咱们男儿家来说,她那般博爱风流,终究算不得良人。”蓝烟将支白玉簪别入梳好的发髻中,淡笑着看了看柳瑛,又说道:“妻主大人性子温和,处事沉稳有度,依我看哪,倒是与咱家公子是顶顶相配的。”

苏昕络双颊含春眉目如画,抿嘴轻笑并不言语,青竹凑上来轻推了蓝烟一把,嗔道:“你倒是暗地里得了多少好处,事事这般向着她?”

“青竹,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来说,即便是想贿赂那也是有心无力。”柳瑛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般随口而出的玩笑话,在苏昕络听来却极为刺耳。虽说一直与自己同吃同住,衣裳佩饰上也不曾苛刻,却从未让她接触过银两,可再怎样不济,也终究是个女儿家,怕是早已对此心存怨忿……

他猛的站起身,走到内室打开紧锁床头的百宝箱,从里边取了枚方正玉印出来,然后走到柳瑛面前将这印塞到她手里,便急匆匆的往前厅赶去了,青竹鸡毛掸子一丢便拔脚跟上。蓝烟凑过来,从她手里将其取过去扫了几眼又还回来,捂嘴笑道:“妻主大人好本事,仅凭一句话,便得了这么个宝贝东西。”

柳瑛诧异的将印章拿到眼前端详了一番,字体龙飞凤舞,雕工精致圆润,“苏瑛”两字清晰可辨。这身体本主叫“柳瑛”,因是入赘苏家,改称“苏瑛”自是理所当然,且这世界男子毫无社会地位,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又从女,这印章怕是苏昕络平日生意往来所用,调动苏家钱财以及明暗势力亦不在话下,倒还真是个“宝贝”……

“他……”虽知他对自己有些真意,可信任到如此程度,倒让她有些坐立难安了,她无助的看向蓝烟,只见他抿嘴笑的颇为欣慰,必是期盼自己能与苏昕络举案齐眉恩爱相伴,便也不好多言,只紧紧捉牢了那枚烫手的印章。

虽被打击,但她仍是坐到桌边铺开字帖临摹起来,谢芳尘那是望尘莫及,可若拿自己做对比,提高一点便是长进一点,崇高理想伟大目标倒不曾有,只单纯的不想做文盲。一旦认真投入,时间便过的飞快,直到肚子饿得咕噜作响,才将毛笔搁到砚台里,站起身活动下手腕脖颈,刚好厨房那边派人来送饭菜。

美味佳肴十数道摆上桌,柳瑛肚子叫的更是欢快,她拿着筷子坐到饭桌前,一手托腮眼巴巴的瞅着大门口,结果日已过午都未见苏昕络回来,想是大舅爷那边很是棘手,她也不好派人去催,便悻悻然躺到软塌上眯起眼,心里不免有些怀念当初小柴房的日子,条件虽清苦些好歹三餐准时。

睡意朦胧间听得门板被“砰”的一声踹开,她连忙挺身坐起来,见苏昕络已经走进来,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显是心情极差,不待她开口问询便一巴掌向前拍去,饭桌不堪重负应声而倒,盘碗碟子哗啦作响,汤汤水水四处喷洒,将底下一块产自海外波吉的雪白长绒地毯染成五彩。

柳瑛抚额,眼睁睁看着那些美味挂掉,轻摇了摇头,穿上靴子走下榻来,踱到他面前站定,轻斥道:“好端端的怎地又发火?这些饭菜又没招惹你,先前我都没舍得吃来着……”

“天塌下来都不忘惦记着吃,怎会有你这般没心没肺的东西!”苏昕络白了她一眼,往旁边椅子里一坐,闭眼用手轻揉着额头,一副伤神的模样,柳瑛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后,两手搭到他太阳穴上,食指轻柔捻动,嘴里痞痞的笑道:“天塌了总有公子顶着,个子长的矮小倒是有些好处。”

她手心温热细软,按压力道适中,因被大舅舅哭闹一上午而紧绷的眉头渐渐伸展开来,他身子往椅背上陷了陷,闭眼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撇嘴道:“倒也不是全无用处,也罢……”日后好好跟着自己过日子,莫要生些歪心思,总不会亏待她便是。

苏昕络的脾气就像六月天孩儿脸,说阴就阴,说晴便晴,方才怒火滔天这会又温顺如绵羊,幸好自己神经够粗大,否则一准会疯掉,她无奈的苦笑,想起先前蓝烟所提之事,便和声问道:“表弟怀孕之事,当真是谢芳尘所为?”

此话一出苏昕络便猛的睁开眼,竖起眉毛圆睁着两眼怒道:“放眼南沂,除开她这无耻淫贼,还有谁有这胆子?”又扭过头瞪着柳瑛,威吓道:“你不准再同她往来,否则,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瑛默然,刚温顺一会这便又闹腾上,只是却又不能立刻答应他的要求,毕竟曾在谢芳尘面前承诺过不刻意拒绝同她来往,便摊了摊手,无所谓的笑道:“横竖我在苏家无甚地位,生意之事也全然不懂,即便同她作朋友也不会于苏家有何损失。”

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只是思及谢芳尘那风流不羁的性子,便满心浮躁不安。沈家家教甚是严格,子祺表弟又是害羞怕生的性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饶是如此都能栽在她手上,若是柳瑛整日同她玩在一处,沾染上这些坏风气……苏昕络“蹭”的一下站起身,一巴掌拍到椅背上,强硬的说道:“不准便是不准,哪来这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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