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被赶鸭子上架跟着纪夕指挥的姑娘们专心刷毛捉虱子,找到虱子用刷子运到外围,外围两姑娘一脚一个踩着‘噗噗’响,一个个专心致志,也没管小心翼翼靠近的人群。护卫们排在最前面,慢慢将纪夕她们围了起来,以防不知情人来惊扰了。不用吩咐,这条街两端接口已经封住了,而本来在里面的人,此刻也是没法离开的。
没法离开又忍不住来看这惊奇的人群就默契围拢了过来。隔着严肃的护卫们看着纪夕她们行动。
如此,成就了一群人严肃围着看她们围着小魔牛刷毛捉虱子的画面,后来的后来,许多人回忆起这个场景,都觉那叫一个囧囧有神!
好不容易,算是基本清理了小魔牛半边身子,纪夕才直起腰来,摆摆手让大伙都离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可能和小魔牛说话,于是拍醒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小魔牛。用手比了翻身的动作。做了几次看它恍然大悟加兴奋的表情。纪夕才退开。
小魔牛翻身,纪夕也才注意到周围的状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奇了怪了。这刷毛捉虱子有啥好看的啊!
随即就看到金毛眼里浓郁的不知名情绪紧紧盯着她,仍面露怀疑与不信,仿佛纪夕做了啥欺骗天下之事。纪夕看着他用能用的牙齿磨牙,特么,这是不服输的节奏,这感觉太熟悉了!
许多自命不凡自认天下第一,一般看不得别人比他厉害,一辈子都生活在‘我才是最厉害’状态的人,当看到别人比他表现好时。露出来的别扭表情及小眼神就是这样的。
纪夕眯眼,这没骄傲的本事乱骄傲可不是好事,再看看围观群众们一脸我在做梦的样子,轻轻皱了皱眉头,这还真是坏事!
纪夕看着局外人一样站在外围的金发。又看了看战战兢兢努力刷毛的同性同胞们,只觉不吐不快。重新拿了刷着刷子开始刷的纪夕,突然开了口,莫名其妙的开头,“…既然那劳什子魔兽沟通大师在和没在一样,以后你们要是真再遇到魔兽,记得不要将所有希望放在他们身上,靠人不如靠己。还不如自己冷静下来多观察魔兽的状态,看它的动作表情甚至声音情绪来判断猜测它想干什么。”
“像今天,这位牛君大人拉住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刷毛捉虱子而已,最后却造成了这局面。我想今天这样的事一定很多,也许一开始也就是个误会,如果因为误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局面,是不是可笑又可悲的很。我也不是为魔兽说话,只是如果你们能冷静下来观察聆听,就会发现这牛君大人声音听着还是小孩子,声音苦恼,拦住你们后还不断打滚,旁边甚至有着刷子,这些都是非常明显的特征。而为什么它会找女性,不是男性,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
纪夕的声音依然稚嫩,很多时候还带着一丝漏风,以不符合她年纪的语气话语徐徐道来,不急不缓,条理清晰,让人不由自主听她所说的一切。竟没人想到她这么小年纪说出这一番话多诡异。
沉默,长久的沉默,没人开口,因为从来没人这样想过,他们的记忆以及经验从来没有这样的思维方式。
许久,那七八岁的女孩中的一个小心翼翼开口,试探说了一句,“…我痒痒也只找妈妈,不找爸爸…”声音不大,可还是吸引住了许多人的目光。
“对,就是这样的,你的思路很对,我们不妨想,这牛君大人从小帮助他刷毛的就是他妈妈,所以,在它妈妈不在时,它要找人帮忙是不是也会选择作为人类母性存在的女性?”纪夕却是眼睛一亮,立刻接话道,随即示意她们看舒服得直哼哼的小魔牛,“你们看,今天它这反应,就完全能说明它是希望你们帮助它,只是最后你们却做了最差的选择,自己将自己逼入了陷境。”
“你们可曾想过,也许这小魔牛压根不知道你们闹起来的原因,也不会认为这一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它自己,它也许只会觉得人类实在太喜欢吵闹打架,很烦呢。”纪夕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果然见刷毛的姑娘们齐齐顿了一下手,随即才又开始刷了起来。
依然还是寂静一片,大伙神色不定,面上矛盾着也隐现抗拒,却没人开口说话。
纪夕看见也不觉失望,她这说法与他们历来的思维方式相左,要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几句话的事情,只是不吐不快罢了!想罢余光就瞄到了那金毛变成了猪肝色的脸,其他人不会反驳,可他不会不反驳,才想罢,金毛就勃然大怒开口了。
“一派胡言!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胡言乱语!根本就不了解中级魔兽,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瞎猫碰了一回死耗子就乱说一通,你凭着什么说出这些蛊惑人心的话来?你可知道它们有多强?要是惹恼了它们你可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纪夕听了只是动作微微一顿后毫不影响继续刷毛,与他的激动愤怒相比,纪夕冷静得可怕,“凭的什么?凭我比你细心,至少能比你观察推测出它们的意思,凭我在你无视大家的生命时比你更珍视每一个生命,凭我努力说服大家都能自救没有添乱,凭我知道了牛君的心思!”平静无波的声音叙述着,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话。
在金毛要再次开口前,纪夕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先他之前接着说到,“中级魔兽有多强,惹恼了它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不需要你来教你来说,在场所有人都了解,我亦是。试问,如果不了解,今日会事已至此吗?我再问,你不是我,凭什么说我瞎猫碰死耗子乱说一通?你怎敢肯定我就没像你一样从中级魔兽嘴里一次次逃出性命,你如此肯定,凭的又是什么?”
纪夕回头,直直看着他,“我再问,你又凭什么质问我?就你也配质问我?”轻飘飘的一句话,包含着她无比的自信,在翻译界,即便是那些公认的单门或者双门翻译大师,即便在特定领域擅长专用术语的,在见识过她真正能耐后,就没人敢如此质疑她!就凭他这样的也敢来质问!也配?!
“你!”被刺激到极点的金毛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笑开口。“我不配?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对我今日所说的就是等同于对帝国魔兽沟通大师所说,可知道今日对帝国所有魔兽沟通大师说出这番话代表着什么意思?说我不配,我且问你,那谁配?”
纪夕都懒得回头看他,她可最看不起没本事就知道搬出背后力量威胁人的。最主要的,是她还没地搬!心里冷笑,本来还不想继续了呢,既然他不要脸,她就成全他。“失敬了哈!原来你的地位竟然这般高,竟然都可以代表帝国所有魔兽沟通大师了。却不知是不是帝国所有魔兽沟通大师都和你一样,无法与牛君大人沟通!”她料定他没有那样的地位,料定有比他厉害的人。
说罢,压根不管那背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金毛,纪夕专心干活,看了一眼和她一样干苦力的姑娘们苦口婆心开口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