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蛇啊,你还是学不到你姐姐的识趣。”东方不败大笑着,忽然又瞥了眼兀自无聊的展昭,对着白素贞姐妹勾了勾手指,“帮个忙如何?”
见那漂亮而自信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白素贞掩着扇子轻笑:“愿闻其详。”
东方不败凑近白蛇姐妹,轻声说了几句话,还未说完,小青就笑得差点从柱子上滚下来,连声叫:“这个好玩,这个好玩!”
白素贞赶紧将她拎了起来,一点额头:“小声些,要是被他发现,就别想玩了~”
“那就看你们的了。”东方不败抿唇一笑,正准备跳上屋顶看戏,红袖却陡然被白素贞轻轻一扯,美艳白蛇转着眉眼,若有所指,“其实,这件事,东方公子亲自来做,恐怕比我们姐妹要合适得多。”
东方不败勾了勾她柔滑的下巴,挑起眉眼,神采肆意飞扬:“我也想啊,可惜,万一那死心眼的和尚又一个想不开跟过来,看到什么……我怕他吃醋到控制不住,提前犯了杀戒。”
“杀戒?”小青凑过来,好奇着,“难道,他已经喜欢你喜欢到发狂,连犯杀戒都顾不上了?”
东方不败却是微转着眼眸,思忖着:“酒色戒、妄语戒算的上是为我犯的……不过杀生戒还真与我无关。”忽然,红袖如盛开的红莲飘散而开,轻笑肆然,“或许,我真该想办法引让他为我杀个人。”
“切!”小青忽然瞪眼珠子,“我原来直奇怪,你居然看上他,到底是有多想不开——但是,现在看来,他比你还想不开!”
“哈哈……此话深得我心!”
……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成了嫌疑人,被包大人排除在查案名单之外。本来就够无聊了,唯一的慰藉是毒终于解了,那夜也没有伤人……可是,他欠茜草姑娘的是人情,不是情人!
茜草姑娘心性单纯,却又执着的很。按照公孙先生的说法,茜草姑娘从南方的苗区而来,是神农氏的后裔,不似中原女子矜持羞涩,行为大胆,那夜竟然以口渡口帮展昭解毒……总之,脸皮薄的展小猫是被吓跑了,躲到了茜草最怕的“东方兄”的地盘,白府。
又是气闷又是无聊,连笼子里的小鸟都不理睬自己了,蹭着爪子的猫儿怨念满满地磨牙:白玉堂,个不讲义气的耗子!
发觉茜草对展昭忽如其来的“关照”之后,白玉堂的第一反应是好好损了“好兄弟”一顿,撇嘴撺掇着展昭“卖身还债”,然后,竟然跑了、跑了!
盖脑袋装睡着的婉儿在翅膀上慢慢蹭着粉嫩的小嘴巴,奇怪很:这个人脑袋不清楚吗?嘴里一个劲儿地喊“耗子”做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清亮的流水之音,展昭下意识地握紧巨阙左右戒备,却冷不丁地看到大片光裸的脊背,沾着温泉滴滴的水珠,瘦削晶莹,雪白得宛若沾染上了绚烂的霞光。
飞舞飘扬的单薄轻纱之下,温泉中的潺潺的水声激荡,女子的娇笑如银铃般悦耳,娇艳的赤|裸身躯映着明媚的阳光,与水中轻舞着、扭转着,那般的妖娆多情……
展小猫的燕子飞真没白学,瞬间如灵猫般窜上了屋顶,蹲着,双手忙不迭的捂紧眼睛,一双猫耳朵粉红粉红。
61【番外】
有一件事,东方不败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却也一直放在心底——白素贞的相貌,与他从前的爱妾雪千寻一模一样。
荷花池边,凉夜之中微风习习,青色蓝色白色的轻纱随风飞扬,飘忽着遮蔽了视野,朦胧了深蓝夜幕中的点点星辰。只有那轮皎洁的明月,依旧向沉寂的大地洒下自己的万丈银辉,淡白如纱。
玩转着手中精致的酒壶,东方不败又一次想起:来此之前,诗诗曾经问过,泽被天下与心系一人为何不能兼得?这个问题很可笑,自古以来,江山,美人,从不可兼得——因为,真正圆满的结局本就不需要后人的说道,只有遗憾才是流传千古的。
可是……遗憾,也是留在心中的,永远抹不去的。
明月已经升上了中天,东方不败忽然甩开酒壶,指尖轻弹,黑漆漆的乌木盒子被弹开,古朴的木齿之间流转着银白的月光——月光宝盒。
白光掠过,宛如踏雪有痕,重归过去的雪泥鸿爪。
“满天繁星之下,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一艘巨大的舰船缓缓划破黑色的海水,留下一弯又一弯的波痕。
船上轻歌曼舞,对酒当歌,一众美艳的歌姬唱着、笑着、跳着,似乎人生万般幸事尽在今夜,完全没有注意——或者说不敢看那金色风帆上淋漓的鲜血。
就在刚才,一个敌人,一个活生生的敌人,就在她们眼前被细细密密的银针细线绞成了血肉。
除却大片的血迹,金色风帆上还绣着四个大字——“东方不败”。
不知何时,“东方不败”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一个权力和残忍标志,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
船舷之侧,一个红衣人孑然独立,似乎与这轻歌曼舞的背景格格不入,玲珑的双眸透着凌厉、也透着凄楚:“你们的爱人就在你们眼前,可是我的爱人呢……他在哪里?”
毫无回应,只有微咸的海风呼呼而来,红衣人猛然拽下腰间的酒壶,扬起红袖,晶莹的酒水倾倒入喉,甘冽却又火辣辣的,又甜又毒……就如爱情一般。
一壶酒还未喝完,红衣人便猛然将酒壶甩入大海,头也不回地走回厢房——合上房门,隔绝外面所有的歌声舞声,今夜,注定又是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