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颂什么都没说,只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岁岁愧疚地答道:“对不起,我今天可能回来不了。”
他像是没听到,固执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岁岁咬咬下嘴唇。
透过半开的门,她往屋里睨。
资临正坐在床上发呆。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察觉到她从门缝里偷窥的目光,他猛地扫过来。
岁岁立马移开视线。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我要照顾病人,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病人该由医生照顾,我可以帮你。”
许久,岁岁缓缓道:“或许他只认我这一个医生。”
电话那头沉默。
岁岁心里难受,“宋明颂,对不起。”
“向来都只有我对不起你的份,哪有你对不起我的时候?”
电话挂断。
岁岁久久未曾反应过来。
宋明颂用看隋穗的眼神看她,用对隋穗的腔调待她,现在连说出来的话,也和对隋穗说的话一样。
过去她读不懂,死过一次再次相逢,这才明白,原来宋明颂目光里多出的那抹喜悦是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她当成了替身。
屋里的男人出声喊她:“岁岁,岁岁你还在吗?”
岁岁深呼吸一口气。
烦恼太多她顾不过来,唯有活在当下。
譬如说,房间里那个紧张兮兮的男人。
岁岁关掉手机屏幕,朝屋里走去:“我在,没走。”
照顾一个病人,犹如照顾一个小孩子。
端来热水,找出退烧药,病人却不配合。
“我想吃点东西,你去楼下食品间找找,好吗?”
岁岁惊讶:“我们还有食品间?”
“总得有专门的地方贮存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如果你肯花时间看一眼堡垒结构布图,就会发现,这里多得的是你不知道的地方。”
“堡垒太大,我只用关心睡觉质量和食物口味就行。”
“也是,你只喜欢睡觉和吃喝。”
岁岁脸红,有种被人训斥的羞耻感,她立马反击:“哪像你,只喜欢喝酒和……”
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事塞进去。
他为她续上:“和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