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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传花的游戏又进行了几轮,羊已烤好,村民纷纷上前割羊肉,三五个一群围坐着,啃着羊肉,干着大碗酒。
律文灏也取了一坛酒,在空空如也的碗内盛满酒,端起,冲姚丹青道:“来,干一碗。”
姚丹青沉默了一下,这才端起酒,与他的碗相碰,将碗中烈酒一口饮尽。
姚丹青突觉喉间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许是多年未再这样大碗大碗的喝酒,竟有些不适应。
可她却没有停止,径自抱起酒坛,又为他斟满,笑道:“今夜,不醉不归。”
看她神情落寞,却强颜欢笑,他始终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
一碗一碗的烈酒下肚,姚丹青似乎有些醉了,却仍旧不停的饮酒。
“好了,别喝了。”律文灏夺过她手中的碗,碗中盛着的酒因抢夺的力道,倾洒了一地。
“你给我。”姚丹青不悦,欲从他手中夺过,又径自为自己倒了一碗。
律文灏盯着她略微激动的神色,也不再阻止她的酗酒,只静静地凝望。
时近子时,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唯有中央那一堆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着。
村长见律文灏与姚丹青迟迟没有离去的意思,便交待他们离去后将篝火灭了。
律文灏点头应允,又过了一会儿,最后一坛酒也被姚丹青饮尽,他无奈一声叹息,起身走至篝火旁,用土堆将火扑灭。
再回来时,只见姚丹青双眼眯成条逢,晃晃悠悠地坐在原地,几欲倒地。
律文灏半蹲下身子,一把将酩酊大醉的她拉至自己背上,径自背着她回屋。
姚丹青软软地靠在他背上,将头伏在他肩膀上,喃喃道:“裴晟……”
律文灏步子一顿,只觉颈上冰凉。
“为什么要骗我……”
她的喃喃低语,眼角的泪悄然滚落却不自知。
他自嘲一笑,再次举步,悠悠行走在寂静的夜中,脸上却有说不尽的萧然。
回到屋内,律文灏小心翼翼的将姚丹青放至床上,拉过被褥为其掖好。
盯着她沉沉的睡颜,他不觉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律文灏回神,冷声道:“谁?”
“禀相爷,帝都来的飞鸽传书。”门外的侍卫低声禀报。
律文灏目光微眯,起身拉开门,自他手中接过信件,打开一看,脸色愈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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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冬日的暖阳射进屋内,略微有些刺眼。
姚丹青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她用力揉了揉头,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篝火、舞剑、饮酒。
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饮了很多酒。
“你醒了?”
温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姚丹青正对上律文灏那淡然的面容,只见他静坐在桌前,指尖拨弄着面前的茶杯。
“我昨夜——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姚丹青猛然坐起身,有些窘迫地问着,悄悄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
律文灏自然知道她担心的事,笑着起身朝她走去,“你放心,我可不会趁人之危。”
眼看着律文灏径自走到她身边坐下,她面色微红,不自在的向后挪了挪,打算拉开一些与他的距离。
“起来吧,吃些东西,我们出去走走。”律文灏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浅浅地笑。
远村寒风萧瑟,红树间可见疏黄,画意浓浓。
他们沿着上山的小路缓步前行,到半山腰时都有些累,便找了处空地坐下歇脚。